宋相宜走后,皇后看着秦琰那略显忧心的样子,不禁笑道:“瞧这幅牵肠挂肚的模样,琰儿与宋侧妃的感情可真是叫人羡慕!”

“让母后见笑了。”秦琰道。

皇后看了他一眼,又埋怨起刘若昕来:“再说若儿怎么没有来呢?平日里懒散点也就罢了,作为皇家的儿媳,这使臣宴总得出席吧。”

皇后提起刘若昕,秦琰心中自然不悦,汝南郡王府婚宴上,那场滑天下之大稽的休书风波之后,他就懒得理她。

可是又不想与皇后讨论这些女人们争风吃醋的家常,便道:“母后放心,她那么喜欢热闹的人,使臣宴这样难得的场合,她肯定不愿错过的。”

皇后笑了笑,接起了使臣宴的话题说道:“听说炎国的使臣可是带来了不少新鲜玩意,你父皇的书房都放不下了呢,他平日里又不好那些工艺品,就纷纷送给了朝臣们……”

秦琰难得脸上扬起了一丝笑:“这些人也太笨了,也不先打听打听父皇喜欢什么,若多送几个美人,定能投其所好。”

皇后突然沉下了脸色:“琰儿说话越来越放肆了,怎么能这么说你的父皇呢?”

秦琰敛了笑,反问道:“难道不是么?江南水患,西北干旱,流民遍野,贼寇横行,倘若有人借助时机起兵造反,大良朝就会危在旦夕,可作为一国之君,父皇在做什么呢?日日沉迷于酒色之中,关于国政大事已经许久没有过问过了吧?”

皇后听闻后叹了口气,自知无力辩驳,便劝说道:“琰儿,你是太子,就多为你父王分担些吧。”

对此,秦琰心中自然有数,也不想多谈,但他还想着同宋相宜去趟文典阁,便略有些焦急地问皇后:“母后刚刚说有事同我商量,究竟是什么事情?”

皇后便不在绕弯子,直说道:“是关于炎国使臣的事。想必你也听说了,炎国公主此番前来是想选一位大良皇子和亲,母后觉得,你还缺一位侧妃,不如就纳了其为侧妃如何?”

秦琰想都没想便道:“母后,儿臣觉得不妥。”

“为何不妥?”皇后问道。

秦琰便对她讲了自己的一番理由:“儿臣的两位妃子,一位出自开国元勋定国公府,一位是朝廷肱骨大臣之女,这个璃珠公主,虽为一国公主,其母国炎国却远在边塞之地,论势力和实力,都对儿臣没有丝毫帮助,儿臣何以要娶她?”

皇后却显然有不同的观点,驳斥道:“炎国虽为小国,但能人志士众多,就说此番前来的璃珠公主,不仅生的美艳动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深谙武学和药理。数点大良国的金枝玉叶们,比较起来,还真难有出其右者。琰儿,你果真就对她毫不动心吗?”

秦琰又道:“炎国公主确实很优秀,但和亲本身就是一场政治联谊,看的不是人,而是看能否得到利益,能否维护和平,儿臣在璃珠公主身上,真的很难看到可取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