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出来的那波黑衣人明显在数量上并不占优势,没多久便被吴云的手下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地逃进了山中。

冯迁看着收刀后跟在吴云身后的大批守卫,惊奇地问道:“难道你竟早有预料,这里会出现刺客?”

吴云从王钰背上下来,坐上了护卫抬着的步辇,懒懒笑道:“非也非也,只不过我这一路上都在被追杀,刚刚的那种经历,已经如家常便饭一般见怪不怪了。”

冯迁不禁骇然:“那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在追杀你?”

吴云道:“北梁的人。”

“北梁的人?”冯迁顿时不明白了,又问道:“你不是北梁的太子吗?这些人怎么敢来追杀你?难道……”

吴云苦笑着点了点头:“自从大良回去,北梁的政局便开始不稳,皇兄吴海受人撺掇,先是诬陷我勾结大良,后又传扬出我非父皇亲生的谣言。现在已经开始招兵买马,与我争夺储位了。”

吴云似还要说一些别的事情,看了看冯迁又闭了口,转而说道:“总之,北梁现在乱的很,我已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这次冒险来接冯兄,也难逃被人盯梢。”

冯迁面露一丝歉意道:“那冯某岂不是给吾兄添了麻烦。”

吴云却笑道:“不碍事,反正不管我在哪里,他们都不会消停。”

既然追兵已经出现,不论如何现实情况都不乐观,在护卫们的保护下,二人只能匆匆离开了鱼秋山,向北行进,前往西海的渡口处。

路上,冯迁又问吴云:“殿下为何一定要引秦琰来到北梁?”

吴云长叹了一口气,有些怅然若失地说道:“为了在我有生之年,帮母妃实现她心中的愿望。如今父皇已经不再器重我,而我的身体每况愈下,若再不能帮助母妃了解心愿,我将死不瞑目。”

冯迁道:“令堂想要完成怎样的愿望?竟然与秦琰有关吗?”

吴云望着渐远的河岸,看着沿岸五彩缤纷的花灯,神色有些寂寥:“我的母妃,想要在有生之年,见一见大良皇帝秦琰。”

拜月节的灯会持续了好几天,颜素处理完了教中的事务,赶在了灯会结束前来到了玛丹城,并从宫中捎带来了很多东西给南忆。

南忆百无聊赖地翻腾着颜素从宫里带来的各种玩意,除了各种补品、水果和糕点,还有香囊,荷包,几件精美的首饰和挂件,各种手工缝制的小动物,有炎国皇宫里妇人们经常玩的一种条子牌,还有几卷诗书。

翻来覆去,却找不到一样自己喜欢的东西,她眼光在那些东西上扫来扫去,最终拿起了一卷诗书打开翻看,当那熟悉的字体映入眼帘的时候,南忆的心中隐约想起了另一些文字,似乎也是由炎国的火缡文书写而成……

那像是沉积在她记忆中许久许久的东西了,虽然忘记了具体的内容,却感觉到它又在轻轻牵动她的记忆。南忆一时有些发呆……

就在这时,隔壁突然传来一阵婴儿啼哭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