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是从了我,却并非如我所愿地留下来,而是选择了离开。”

说到这里,似乎触碰到了一些不愉快的记忆,草原王有些黯然心伤,他独自倒了一杯烈酒,仰头一饮而尽,嘴里的话却停了下来。

秦琰还在等着他说下去,便问道:“然后呢?”

辽耶叹了口气,道:“然后她便到了北梁,做了北梁帝的妃子。”

他那样子,显然一副失意之人的模样。

再往后的事情,即使辽耶不说,秦琰也都知道。

自从辽耶做了辽国的草原王之后,便与北梁开了战,当时的那一场战争规模丝毫不亚于如今两国之间的这场战争。

秦琰之前并不知道,两场战争的起因,竟然也有着神秘的关系。

二十年前,辽耶与北梁帝为争一个女人而发起战争,二十年后,这个女人的孩子,太子吴云的身世又引发了战争。

如果吴云真的是辽耶的儿子,那这场战争肯定是要继续狠狠地打下了去。

想到这里,秦琰又问辽耶:“那吴云现在在哪里?”

不料辽耶却摇了摇头,长叹一声说道:“自暗探来报,自从北梁皇宫发生宫变后,吴云与舒妃便不知去向。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真相只有舒妃自己知道。”

秦琰不禁联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从一出生开始,皇后冯婉便做了自己的养母。

然而,当二十几年的养育之恩遭遇杀母之仇,最终的结果便是母子反目,所以至今冯婉还待在冷宫里,母凭子贵依仗秦琰风光一生的想法终是夭折了。

秦琰举杯喝了一口,对辽耶说道:“倘若吴云真是你的儿子,你将如何对待他。”

辽耶哈哈一笑:“说实话,本王现在并不在乎他是谁的儿子。如果太舒妃肯来投奔本王,本王便依然优待他们母子。北梁出事之后,本王一直在派人寻找他们母子的下落,结果却一无所获。”

说到这里,辽耶又喝了一杯酒,脸上忧愁满满。

秦琰心中想,如果北梁帝还活着,辽耶这么做的话,难免会被人认为是故意做给北梁帝看的,目的是要北梁难堪,要北梁丢脸。

可是现今北梁帝已经驾崩,太舒妃母子二人被吴海驱逐追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想必辽耶自己也十分清楚,若是他依然大张旗鼓出面,很容易便会引祸上身。

然而辽耶却还真坚持这么做,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在辽耶的心中,果真还是装着太舒妃的。

秦琰举杯对辽耶笑道:“辽王敢冒天下之大不违,可真是有胆量!”

辽耶却哈哈大笑,举起杯来,直爽地说道:“非也,本王只是多情而已。北梁已经起了内讧,皇子吴海杀死了北梁帝篡位登基,若不把握住现在的机会,以后政局稳固了,就没有机会了。”

二人谈了一阵,话题终于再次回归到了当前的战争上面。

秦琰试探道:“辽王如今节节胜利,应是志在必得吧?”

辽王却摇了摇头,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今这场战争,看似我辽国趁着北梁内乱下手,打了它个措手不及,然而并不能肯定,我们辽国就是最终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