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耶不请自便,一屁股坐在了女皇蓝烁和宋相宜之间的位置上,提着鼻子闻了下酒的味道,摇了摇头道:“这酒的味道可不够劲啊,女皇陛下,要不要本王派人去搬点烈酒来啊?”

女皇的眼中现出深深的厌恶,但还是屏退了侍卫们。

草原王这个人,给女皇留下的印象可不怎么样。当日,他趁着炎国内乱,打着勤王的旗号,突然就闯进了炎国皇宫,表面上是为女皇剿灭复仇派而出力,实际上暗中搜刮了皇宫里不少金银财宝,宫变平息之后,却又一直赖着不走,若不是还有其他阴谋,明显就是贪心不足,这让女皇十分生气。

然而草原王是秦琰请来的救兵,碍着秦琰的面子,她也没法直接赶他走。

宋相宜自然看出了女皇对辽耶的态度,她自己本身对辽耶这个人也素无好感,想当初误被抓入辽营,还被那辽耶当做猎物俘虏一样,不分青红皂白便送了人,好在送的是秦琰,才没有酿成大祸。

辽耶的身上,淋漓地体现了辽人一贯的行事作风,残忍,暴力,贪婪,没有底线,唯利是图,对这样的人,太过客气了,反倒会让他更加肆无忌惮,没有分寸。

宋相宜冷冷地沉下了脸:“这酒本来也不是为辽王你准备的,女皇与我也并非为了喝酒而喝酒,不过是叙些女人间的话题,并不希望外人打扰,辽王若无事,还是请回吧。”

女皇也喝了不少酒,言语间有些不自已的轻飘飘:“辽王这次可是把我这皇宫翻了个遍,收获也不小了,总赖在我这宫里做什么?该回你的草原喂马去了……”

辽王自己伸手拿过酒壶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笑嘻嘻地看着女皇,开口便直点主题:“女皇陛下此言差矣,这才刚刚几天啊,女皇陛下便忘恩负义,要赶本王走?还说本王收获不小?本王是得到了些珠宝玉器,可是钱呢?真金白银呢?本王可是一丁点都没拿到呢!”

感情是大着脸来要账的,女皇心中不禁一怒,轻嗤道:“国库里的钱,不是都给了你一半吗?难不成辽王你要吞了我们的国库,让炎国举国百姓去喝西北风不成?!”

一听女皇提起这个,辽王可就不乐意了,喝完手里的一杯酒,啪地一声把杯子重重拍在了案上,瞪着眼睛对女皇道:“女皇陛下!你还好意思提国库里的钱!那都是些什么玩意?!”

“玄铢啊。”女皇不以为然地说道。

辽耶听到这两个字,气得牙根直哆嗦,咬着牙道:“玄铢!……玄铢是什么!破铁嘎达!这玩意除了在炎国,别的国家花都花不掉,本王要这些铁嘎达有屁用!本王要的是真金白银!”

女皇无视他的愤怒,轻轻瞥了他一眼,道:“炎国一向以玄铢为货币,没有别的货币,辽王若是不满意,朕也没有办法。”

草原王辽耶又喝了一杯酒,打了个嗝道:“哼哼!本王不信,除了这大把大把的铁嘎达,你这炎国就真的没有大量的金银!女皇陛下若是真心表达谢意,就应该把真金白银都拿出来,否则,把本王逼急了,本王可是会自己找的!”

女皇怒然沉了脸:“没有就是没有,朕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辽王若是胆敢让你的人在我炎国地盘上撒野,坏了规矩,休怪朕不客气!”

话说炎国这果酒草原王辽耶还真有点喝不惯,看着没劲,三杯下肚,却觉得胃里翻江倒海,脑袋晕沉沉的,被女皇这么一呵斥,立马觉得难以忍受,便与女皇吵吵起来:“嘿,你个老娘们,你吓唬谁呢?!用着了人前,用不着人后,你身为一国之君,就是这样报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