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上苍对我的惩罚,我是草原王辽耶的儿子,不是北梁先帝的儿子,不该是我的始终不会属于我,所以在有生之年,上天要将我不该得到的东西,全部从我的身上夺走……”

说着说着,吴云便咳嗽了起来,越咳越剧烈,止都止不住。

宋相宜急忙从怀中拿出了小药瓶,从中倒出了几粒药丸给他服下。

然而却并没有什么作用,吴云依旧止不住狂咳,不仅把刚刚吞下去的药丸全部咳了出来,而且还咳出了大口大口的鲜血。

宋相宜见状,知道他的情况是有些不妙了,自己虽然医术高明,能不能在这样恶劣的坏境下为他诊治,是十分具有挑战性的事情。

看着脸上的表情渐渐枯萎黯淡下去的吴云,宋相宜只好死马当活马医,从怀中摸出了针包,对吴云施了几针,暂时封住了他的重要穴位。

吴云经过了一阵长咳,已经是虚弱的没有了一丝力气,宋相宜为他施针之后,便带着一丝生无可恋的表情,沉沉睡去了。

宋相宜为他抹掉了嘴角流出来的鲜血,将他抱回了步辇之上。

她怀着焦急的心情,回望夜明关的城门,只见城下北梁的军队已经明显有了颓势,而城上的吴海等人也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时,秦琰抱着太舒妃的尸体来到了她的身边。

看到太舒妃的尸体,宋相宜的眼中流露出悲悯之情。

太舒妃无疑是个坚强的女人,为了一生挚爱的人,忍辱负重二十几载,到死时方吐露真情。

而最终解开情节的,竟然只是一件小到微不足道的事情,只要那人肯过河来见她……

她这样的一生,究竟值不值呢?

宋相宜向战场上望去,只见草原王辽耶如一头发怒的野马,厮杀着,发泄着,整个人、整个马都被鲜血所淹没……

“吴云他怎么样了?”秦琰看到倒在布辇上的吴云,身上扎满了银针,不禁也升起一丝担忧。

宋相宜面色沉重地摇了摇头:“臣妾只能保证他一时还不会断气,希望能撑得过这场恶战吧。”

看着眼前的黄沙与鲜血齐飞的混乱战场,宋相宜怀着忧愁问秦琰道:“这场战争,究竟何时能够结束?”

秦琰扬起了眉毛,一脸志在必得之色,痛快地说道:“很快便会结束!方少逸已经带人潜入了城里,吴海的兵力基本都在城墙把守,此时腹背已经受敌,早已顾不上两头。”

说着,他指向了城墙之上,宋相宜沿着他手指的地方望去,只见不光吴海,就连那些守兵此刻也不知去向了。

这时,只见一个扛着大良军旗的士兵爬上了城楼,他的身后全是大良的兵士,众人合力砍倒了矗立在夜明关城楼上的北梁大旗,将大良国的旗帜替换于之。

随后,一声嘹亮的号角陡然吹响,城门洞被人从内缓缓推开,秦琰的人马便长驱直入,扬起一路黄沙进了关。

片刻之后,秦琰的人马便杀死了最后一名抵抗的北梁兵士,占领了整个夜明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