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鸢仙尊发了心魔誓,答应三天后将一枚万年灵木的内核送到落霞峰作为赔礼,这才气哼哼地走了。而秦霜霜,她连看都不再看一眼。

秦霜霜怔怔地瘫倒在地上,过了一会,竟仰头大笑起来,其情状如癫似狂。

龙云遥冷冷地看着她,心中毫无波澜。

鞭刑是当着龙云遥的面打的,用的是秦霜霜的鞭子,虽没有灵力的加持,但三十鞭打完,秦霜霜的背后已经血肉模糊,奄奄一息。

秦霜霜被人带走的时候,端木子墨神情黯然,往她的手里塞了一瓶疗伤的丹药,秦霜霜下意识地握紧,又松开手,让那瓶丹药摔落地上。

端木子墨有些怔忪地看着地上那瓶还在滚动的丹药,不禁想起当初他们初见面时候,两个三五岁的小孩,在还是陌生的苍梧中,相互扶持着走过了那一段艰难的日子,直到他被师傅收为弟子,而秦霜霜也入了紫鸢仙尊的门下。

可什么时候越走越远,原来越陌生的呢?

端木子墨已经不愿去回想。

“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端木子墨的手掌被轻轻握住,回过神来,原来是龙云遥,她捡起了地上的丹药,递给了他。接了过来,端木子墨朝她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只是那笑容未免太过勉强。

耿长恭看着师弟与师妹交握着的手,眉头皱了起来,当他正想上前把两人拉开时,云栖梧把端木子墨唤了过去。

“子墨,我传讯与你,让你好好照顾云遥,却为何会发生今天这事?”云栖梧问,不是责怪,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徒弟虽然贪玩了些,却是个万事妥帖的人,发生这样的事必有缘由。

“都怪我、、、”

“这事不怪师弟,是我的错。”耿长恭打断了端木子墨,说道:“师傅,我的修为已突破到元婴了。”

云栖梧有些讶异,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大徒弟身上气息已以往大不同,正是修为突破到元婴后的迹象。刚才事忙,他竟然未曾发觉,一向冷冰冰的脸上现了一丝担忧:“以你修为的速度,不应这个时候结婴。”

“我在天坑闭关的时候,被两个黑衣人破阵偷袭。”耿长恭说。

“什么?”云栖梧有些不可置信地说道:“对方是谁?”

“偷袭我的修士,身上应该用了秘法遮了气息,就算他们现在站在我的面前,我也认不出来。”耿长恭苦笑道:“那两个修士修为皆在元婴初阶,一对上,我便被重伤,后来,用了三张遁符慌不择路遁出千里,才摆脱了他们。

这一役过后,我便觉得一直牢不可破的屏障有了松动,但是重伤之下,并无信心能凭借自身之力挡那六九雷劫,便试图传讯与师傅,但是并无得到师傅回音,便传讯给子墨。”

耿长恭说得轻描淡写,但众人都感受得到他当时的险境,就算他现在安全地站在大家面前,但心中还是不免为他揪心。

“我当时正在闭关。”云栖梧说,面上不显,心中却后怕不已:“天坑离苍梧不过百里之遥,是我们苍梧弟子千万年来抵挡雷劫之地,附近亦有门中高阶修士不时巡逻,是谁有那等胆子在天坑袭击人?”

云栖梧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子上轻敲了几下,沉吟了一会,说道:“阿椽,此事必要彻查。”

程椽说道:“当日我听子墨一说,就派人赶往天坑调查,却没曾发现蛛丝马迹。”

“如此就着人留心些吧。”云栖梧说。

程椽点头应了下来。

“当时我接到师兄传讯,忙找掌门师兄取了雷湮丹,赶到的时候,却正碰上师兄的结婴雷劫,也幸好及时赶到。”端木子墨想到当时师兄身处的险境,仍然觉得心跳加速。

“若没雷湮丹,我应已经身陨。”耿长恭接着说:“所以,此事都怪我,才会让师妹置于险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