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窗户,晕黄的灯光,头痛欲裂的安悠然缓缓地睁开了眼睛,沉重的眼皮睁都睁不开,她歇了会,方才睁开迷蒙的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窗帘,陌生的装饰,她猛地坐了起来,盖在身上的丝被滑落,低头,触目惊心的吻痕,细细闻,房间里还有残留的渴望的气息。

惊恐、慌乱,攫住了她的心,她用力地拍着自己发疼的脑袋,回想着昨晚的点点滴滴,她只记得自己差点被皇甫灏俊强要后,跑回舞会,喝了很多酒,接着,似乎被一个男人带到楼上,然后身体异常地滚烫起来……

她用力地敲着自己疼得撕裂的头,模糊中,只记得自己疯狂地在一个男人的身下呻吟着,尖叫着,还有……脸忽红忽白,心里却是冰冷一片。

她唯一能够确定的是,昨晚她被下药了,至于,那个男人是谁,她却一无所知。

茫然地望着四周,脑海中却不争气地出现皇甫灏俊冰冷的俊脸,埋首,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眼泪肆无忌惮地流了下来,下一秒,埋首双腿间,任眼泪肆无忌惮地流淌。

很想不顾一切地大喊大叫,可是,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的,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皇甫灏俊从书房过来的时候,就见安悠然如一个易碎的娃娃般无助地蜷缩在那里。他站了许久,静静地望着,眼神瞬息万变而不自知。

丝滑的被子缓缓地覆在她满是触目惊心的吻痕的身体上,她一惊,如受伤的小鹿般躲开,抬头,看到那双满是冰冷的眸子。泪水一瞬间止住,诧异闪过眼眸,紧接着是愤怒。

她忽然如发狂的野兽般,不过浑身赤裸,站了起来,小拳头冲着皇甫灏俊的胸膛便是一顿狂捶。

“皇甫灏俊,你不是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对我下药,就算你再对我有意见,也不该对我下药的!”她怒喝着,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表达什么,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心里有着庆幸,庆幸昨晚的男人是他,可随即便是淹没了她理智的愤怒和悲伤,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愤怒,又为什么悲伤,只是想要找一个宣泄口。

他没有动,只是用一双若有所思的眼睛望着她,直到她打累了,也差不多发泄够了,他才冷冷地推开她,讥着声音道:“怎么,一醒来就不认账吗?要知道昨晚可是你求着我要你的!”

他的声音讥讽,她的脑袋嗡嗡作响:“别说了!”她大声喝道,可是,她的声音,此刻,听起来却似无力地低吟。

他缓缓地俯下身,俊美的脸庞在她的眼前放大,她惊慌失措地往后退,他步步紧逼。

裸露在外的身体一步步地靠近了床沿而没有知觉,直到身体落空,往下坠落时,她才猛地大叫了一声“啊……”。

紧闭双眼,等待冰冷的痛感,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她睁眼,看到他如神祗般的俊颜,还有那双如鹰準般犀利而冰冷的眸子。

修长的手臂有力地拥住了她即将坠落的娇躯。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沉默,一瞬间,渴望的影子在两人的眼中闪现,那火热的纠缠,誓死的缠绵,同时在两人的脑海中闪现,只是一个清晰,一个模糊。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胴体上,忽然骤升的渴望温度让她猛地惊醒,她慌乱地推着他,失声尖叫道:“放开我!”

他如她所愿,一松手,她便与冰冷的地板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刚刚暧昧而迷离的渴望气息一瞬间被冷空气取代。

“还真是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呢?”他望着她,眼里是毫不掩饰地嘲弄,“昨晚还求着嚷着要我要她的人,一觉醒来就翻脸不认账了吗?”

她摔痛的身体瑟瑟发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愤怒。

“明明是你下的药!”她望着他,眼里是深深的恨意,“皇甫灏俊,就算我是个玩偶,但也知道疼的,你这般玩我,很好玩吗?看我在你身下不知廉耻地求你要我,很好玩吧!”

她说着说着,忽然大笑了起来,然后不顾身体的疼痛,不顾一丝不挂的尴尬,缓缓地站了起来,随即如一条蛇般缠上了他的腰身,学着皇甫灏俊逼她看的那些光碟上的女人的动作挑逗着他。

她的神情呆呆的,如毫无生气的木偶,动作却是那些最下贱的热情女人才能做出来的。

望着她这般,他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嫌弃地推开了她,怒道:“安悠然,你真是天生的婊子!安悠然,除了和男人上床,你还会什么?演技,你知道你的演技有多差吗?看看你这一刻,你以为你演好了一个妓女的角色吗,你以为一个妓女那么好演吗?就你这样,来享受的人都要吐了!给你下药,哼,除了下药后你的表现还算可以,平时的做中,你就像一条死鱼,你连一个女人都演不好,还能演什么?安悠然,你不但人糟糕透了,就连你的演技也是糟糕到了极点!安悠然,除了潜规则,你还有什么本事能够得到任何一个角色?”

安悠然不知道皇甫灏俊究竟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只记得他那一句满是讥讽和鄙夷的话语“安悠然,除了潜规则,你还有什么本事能够得到任何一个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