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他的背影,安悠然有气无力地道:“皇甫大少,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呢?”

对方的身影明显一愣,随即阴恻恻地回过头来,冷冷地道:“想要我放过你,明天来我别墅,我会告诉你怎么做!”

皇甫灏俊在离开之前还特意去了安念浩的房间一趟,然后才离开。安悠然不知道皇甫灏俊在安念浩的房里做了什么,但直觉让她隐隐不安。安悠然不喜欢这种感觉,她也不知道皇甫灏俊如何才能放过她。

当安悠然敲响皇甫灏俊别墅的门铃时,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望着那俊逸的侧脸,安悠然开门见山地道:“你要如何才能放过我和我的家人?”

皇甫灏俊却没有回答,而是走到了窗边,淡淡地问道:“刚刚来的时候,看到那里的大理石路面了吗?”

“看到了!”安悠然沉声道,不懂他为什么说这个。

“想要我原谅你,得先让我感受到你道歉的诚意,而现在,我丝毫没有感受到你任何的诚意。”

“那你要我怎么做?”

“古人有三拜九叩之礼,而我不需要你三拜九叩,我只要你跪到那大理石上,直到我感受到你的诚意为止!”

“好!”安悠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往楼下的大理石路走去。

不一会儿,皇甫灏俊便看到安悠然直挺挺地跪在那里,眼里满是倔强。

太阳慢慢地落下,安悠然依旧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她的膝盖麻麻的,双腿如抽筋般地痛,但她依旧一动不动地跪着,丝毫没有求饶的迹象。

皇甫灏俊站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茫然地抬起头来,笑道:“不知道这样是否能体现出诚意?”

她看到他幽暗的眼眸转了转,然后冷冷地道:“只要你愿意说实话,你就可以免除这样的痛苦?”

“什么实话?”

“安念浩.爱德森是不是我的儿子?”

“不是!”依旧斩钉截铁地回答,皇甫灏俊的手握成了拳状,盛怒在心中蔓延,却终没有宣泄,而是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

夜晚,气温骤降。安悠然瑟缩着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寒风刺骨,而她只穿了件单衣,夜色中,她咬紧双唇,倔强地抵抗寒风。

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安悠然只觉得浑身发烫,脑袋晕乎乎的,但她却依旧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

夕阳西落的时候,她终是体力不支,晕倒在了大理石地面上。

卧室里,皇甫灏俊站在安悠然的床前,静静地凝视着她苍白的容颜,心一疼一疼的。

他的手中握着尚未打开的DNA鉴定报告,那是他在那晚取了安念浩的头发和自己的头发做的比对,他当晚就让医院做了鉴定,但他一直没有打开。

“为什么?”他望着昏迷中的女子沉声道,“你说的爱真的只是取悦我吗?若是这样,我们之间又算什么呢?”

睡梦中的女子极不安稳,蹙着眉,不安地摆动着,嘴里逸出极小的音节,他凑近,才听清楚。脸色瞬间苍白。

唐元北对他说:“灏,若是不爱了,就放彼此一条生路吧!现在的她过得很好,而你也即将和欣欣成婚,你该放手了。”

他该放手的,可是,他忽然俯下身,轻轻地抚摸着她倾城的睡颜,指间流淌的是浓浓的眷念,他的唇轻轻地吻上她的眉眼,声音低沉而无奈:“我该放手,还是继续呢?”

“秦霄……”睡梦中的女子深情唤了一声,他所有的动作都静止了,然后,起身,毫不留念地转身离开。

皇甫灏俊一踏出卧室,安悠然便醒了过来,从他的唇吻上她眉眼的时候,她就醒了。所以她才故意喊了别的男人的名。

她想起她来之前,那个痴情的女子找她的场景——

“你就是安悠然?你真的好美!”女子望着她,话语中充满苦涩,“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对你念念不忘的!”

安悠然望着眼前的女子,岁月在她身上刻下了深深的印记,曾经那个心直口快、没有心机,觉得一切都握在自己手中的姑娘,在这一刻,染满了哀愁和悲伤。说实话,安悠然倒宁愿看到的是一个飞扬跋扈、气焰嚣张的欧阳欣欣,而不是此刻这般,为了爱这般委曲求全。

“你来找我什么事吗?”安悠然迷惑地望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无限感慨。

“我来,是求你把灏哥哥还给我的!”女子声音卑微,充满了乞求。

“我……我和他已经没有关系了!”安悠然转过身,不愿看到女子悲伤却又带着浓浓悲伤的眼眸。

“我不奢望他爱我,但我希望我能留在他的身边,只要留在他身边,他就有可能爱上我!”

“但是这个可能性太小了!为了一个可能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值得吗?”

“值得!”女子毫不犹豫地回答。

望着眼前为了爱而放弃自我的女子,安悠然震惊了。

“求你!”见她不说话,女子竟然双膝跪地。

“我和他之间本就是他拥有主导权,我……很多事,我也是身不由己。如果我伤害了你,我想说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