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听到这话就有些不高兴。

以罗天驰的身份,不止来做御多,甚至还替他挡了几个人的酒,若不是没有交情,他这侯爷是为甚?大抵是这侄儿怕麻烦,不想承认。

她笑一笑:“一回生二回熟,好歹咱们两家原是要做亲家的。”

听到这话,卫琅眉头一拧。

骆宝樱心想,这二伯母也是急切,都忘了此番请他们来的初衷,那可是为了庆贺他二人新婚,可当着她的面,竟提卫琅曾与罗家定亲的事情。幸好她就是罗珍呢,若换做别人,只怕心里不太舒服。

不过这也能看出,程氏没把她放在眼里。

卫琅道:“若是二伯母想请侯爷过府做客,我在衙门遇到,可替二伯母说一声。”

程氏气结。

这么聪明的人,不信他听不出来,可偏偏与她装傻,然而程氏又怎么好明目张胆的说,想把卫莲嫁给罗天驰呢?

她暗恼时,卫恒却很不悦,生气母亲做这件事之前,不与他商量下,罗天驰那日来,他也看见了,男人之间喝个酒就能算是深交,也真是叫人笑掉大牙了。在他印象里,罗天驰分明是与卫琅不合,那天做御多是故意来碍他眼的吧?

只可惜母亲一根筋想着妹妹的婚事,没有看出来。

他并不想求卫琅,淡淡道:“母亲,今日是为恭贺三弟的,说这些有的没的作甚?那天多少宾客呢,哪个没来与三弟喝酒?您还想一个个问呢,来,三弟,咱们继续喝酒。”

被儿子打岔,程氏只得闭了嘴。

金惠瑞见状,笑着轻声道:“罗表哥这人呢,生性豪爽,来咱们家时也是,能与父亲喝上一整坛呢。”

程氏听得眉头一动。

不是她不信任这儿媳,委实是金惠瑞成亲的时候,罗天驰并不曾来恭贺,便是在金家也听说只送了礼去,没有露面,两相比较,显然与卫琅更亲。只没想到,金惠瑞这会儿主动请缨,她就有些欣喜。

“是吗?”程氏笑起来,“我倒忘了,他可不是你表哥吗?”

卫莲听得也抿嘴一笑,觉得这嫂子真不错,不像三哥,一点儿不帮忙。

金惠瑞道:“罗表哥也算得与我一起长大的,只我到这年纪,为男女避忌,便不太走动,但每回过节,罗表哥都会请父亲母亲与我去宜春侯府呢。”

骆宝樱听得差些笑起来。

到底是请,还是他们主动殷勤的来送节礼?真正是不要脸,别人不知,就能把牛吹到天上去了。

程氏却信以为真,毕竟金惠瑞的父亲官运亨通,已是做到三品官,要不是皇后娘娘提携,能如此飞黄腾达?这金家在以前也不过是个中等官宦之家,显见还是受青睐的,不然她也不会想着联姻。

以为有了底,她便没有再与卫琅说这事儿。

宴席散之后,金惠瑞陪着程氏说得会儿方才回去,路上两个丫环有些惴惴不安,青梅大着胆子道:“少夫人,您真要请宜春侯来家里做客?”

她们不是没见过罗天驰,个性飞扬跋扈,便是金老爷都要让他三分,以前她们跟着去侯府,那会儿金惠瑞还是姑娘呢,根本不敢与罗天驰说话,至多与罗珍说得几句,如今怎么请呢,若是不请,已经在夫人面前放了话,脸哪儿丢得起。

金惠瑞却是沉着一笑:“只是让罗表哥见一见妹妹,又有什么难的?”

至于罗天驰愿不愿意娶,那可不关她的事情,她本意只是要在卫家立足,让程氏,卫恒更看重她。

两个丫环面面相觑,不知她是何意思。

因明日便要回门,卫琅吩咐下人准备回门礼,骆宝樱在旁听着,越听越惊诧,先把管事遣下去,方才与卫琅道:“你可是真想把库房搬空了?聘礼已极是隆重,再送这些,我怎么……”想起她单薄的嫁妆,从物资上来看,她真是高攀的不得了了!

送得多,她还生气。

卫琅挑眉,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也就你难伺候,那你说,我该送什么?刚才祖母,母亲都叮嘱了,说是不能单薄。”

“可这些也太重了。”她手指描着他衣襟上绣得蒲桃纹,噘着嘴道,“都让我觉得我骆家是将我卖给你们卫家了。”

他忍俊不禁:“是吗,你的意思是,这些东西够买你?”

没想到被他将一军,她忙道:“我只是说有些像,反正不准你送那么多,你要不听,我就不理你了。”

以前很少听到她用撒娇的语气说话,这回在耳边萦绕,越听越动人,他箍住她的腰道:“不行,我还得送这么多,”他低头吻她的唇,咬一咬,啄一啄,又轻轻吮吸,认真道,“因为我想买你。”

低沉又深情,还带着点儿挑逗,骆宝樱脸猛地红了,就想从他身边逃走。

他抓住不放,手顺着背滑到腰臀,一用力将她整个人托了起来,她惊呼声,慌得四处看,幸好丫环们又识趣的走了,她才松口气,咬牙道:“你越来越没个样子了,你这哪里像谦谦君子?”

卫琅轻笑:“假如我像个君子,天天不碰你,只怕你又要说我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