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西月靳宸不由转过头,同摄政王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神情之中全然是怀疑之色,仿佛宇文长乐能变漂亮这事儿,比太阳打西边出来还要玄乎,比母猪会上树还要来得不可思议、匪夷所思!

不过,他们更好奇的是,宇文长乐到底是从哪儿得来这样的自信?

还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好像有朝一日真的能化茧为蝶,飞上枝头变凤凰似的……许是真的给水淹糊涂了,便是大白天里也能睁着眼睛做白日梦,自欺欺人地生出几分幻觉来。

摇摇头,正当西月靳宸面露担忧,琢磨着要不要找御医给宇文长乐把把脉的时候,却见宇文长乐怒气冲冲地走出了一段距离,转而又返身折了回来,快步走到他的身边,一把拉起他的手臂拽着便往外走。

“跟我来!刚才差点气晕了……这要是没有你亲自出面,我可使唤不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宫人!”

至少那时候在湖边,周围站了那么一大圈的宫女太监,却是没有一个肯挺身而出帮她一把的,哪怕是悄悄溜走跑去通知太子,也没有。

宇文长乐力气大,拽得又急,西月靳宸来不及反应,就被她直勾勾地拉了过去,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稳住重心,到底是有些不高兴,即便不悦地甩开了她的蹄子,冷着脸色呵斥了一声。

“干什么?赶着去投胎吗?这么十万火急地拉着本宫,是打算去杀人?还是打算去放火?!”

“哈!”

回过头,宇文长乐扯起嘴角自嘲地笑了一声,随即毫无预兆地扬手往西月靳宸的脑门上弹了下指头,见他痛得咋咋呼呼地跳脚,才像是出了口恶气似的,换上了笑眯眯的表情。

“我倒是想杀人放火,只可惜眼下还要更要紧的事情要办……不是你在头疼贺礼的事情吗?亏得我心宽体胖没跟你一般见识,想要早点儿把事情安排妥当,倒是你……好心没好报,不对我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然还凶我?怎么着,你是不是也想让人把我拖下去打三十个板子啊?”

不甘示弱地朝着西月靳宸瞟了回去,宇文长乐倒是不怕得罪了太子殿下。

一来,太子先前那样纵容她,不可能毫无缘由,甚至就连陛下和摄政王,都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之下,无视了她的胡作非为……宇文长乐很清楚,在这种反常的现象之下,肯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猫腻,或者换个说法……她有着不能死的理由!

再者,一看到眼前这个嚣张霸道、叛逆乖张的太子殿下,宇文长乐就忍不住将他同自家那个任性妄为的臭小子联系在了一起,下意识就将太子殿下当成了亲弟弟教训,打压起来那叫一个顺手,简直毫无违和感啊有没有?!

总之,不管太子殿下的身份有多尊贵,就凭他这样横冲直撞的性子,看在宇文长乐的眼里都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实在是让她敬重不起来!

大概是从没被人这样训诫,再加上确实是理亏,西月靳宸虽然仍旧有些恼火,但在一愣之下,到底没有追究宇文长乐以下犯上的行径,只扁了扁嘴角,不以为然地瞪了她一眼。

“你要真不计较,刚才就不会连着踩本宫好几脚了!还好意思说自己心宽体胖……依本宫看,体胖倒是有,心宽硬是没看出来,喏喏喏……又来?!”

硬生生地收住脚,宇文长乐发誓,她已经不止一次腾起冲动想要撕烂他的那张嘴了!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不知道说一个姑娘又丑又胖,是一件很伤人自尊的事情吗?”

“哈?你有自尊吗?你有自尊还追着摄政王叔不放?而且……”笑盈盈地勾起眼角,瞅着宇文长乐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西月靳宸却像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感,非但没有收手的意思,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起来,“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为你只是又丑又胖吗?错了,你还老……”

说完最后一个字,不等话音落下,西月靳宸即便非常识时务地撒丫子跑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