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能和你谈谈吗?”路九考虑了很长时间,还是决定把包子也带走,他自己就有过那样的经历,再加上陈哲,他觉得自己应该给两个孩子同样完满的童年。三岁看小七岁看老,父母在这个年龄段的启蒙作用是比老师要重要的多的。

“当然可以,来,坐这里。”陈老爷子摘掉老花镜,他没想到两个人最后的决定是分来一段时间。陈哲那样的性格能答应这样的要求也是难得,自从路九来了之后,他真的改变了很多。

“爷爷,陈奶奶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舒语啊,她,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她是j□j前的‘老三届’,那个年代的大学生真的很吃香。我这个阅读的习惯还是她硬给我培养出来的。那时候我就是个傻小子,认识的字都可以数出来。当时她是上面请来给我们讲文化课的老师,追她的人有一个排,我连和她表白的勇气都没有。”陈老爷子说道自己的夫人,十分怀念。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们就在一起了。结了婚,有了孩子,我的官也做得越来越大,回家的次数渐渐少了。但舒语却辞了职,在家照顾孩子,我那时不理解她,说她复古,这个年代并不提倡相夫教子。她性子好,不和我吵。直到她去世之后,我看到她的日记,里面写满了她的委屈、她的不甘。她接受了那么多年新思想,当然不想在家相夫教子,也想像她的同学一样做大学教授、做老板,但她不想让她的孩子成为一个没有大人关爱的孩子。这是我后来才明白的,但一切都完了。即使是陈哲的父母也没有明白这个道理。我们都是失去了什么甚至是受到了伤害,才会彻底醒悟。”陈老爷子自是明白路九到底在纠结什么,有时候你所追求的那些东西,反而会变得虚无缥缈。

“爷爷,我明白的。”路九庆幸,自己最终决定还是将包子和面团带在身边,要不然受到伤害的不是一个人。

“好了,你和陈哲的事情我管不到,就是把曾孙子的事情一定给我摆在首位。包子的事情你放心,你永远是他的父亲。陈家永远不会亏待你们。”

“谢谢,爷爷。”路九看陈老爷子又戴起眼镜,继续阅读,就不打扰了。

既然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好了,路九就打包行李打算回m市,他还有去处理学籍问题。他的学分早就修满了,只要交了毕业论文就可以提前毕业了。这个论文路九打算用之前大学生科技论文的那篇。那么一切都准备全了,差的,不过是一个离开而已。

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得很快,路九在m市的事情全部处理好了,他提前一年毕业,走的时候请了几个不错的同学聚了一下,工作室还是交给乌力吉打理,小餐馆自从被烧之后就再没开过,走的时候倒是和那群“老朋友们”告了个别。博物馆的工作路九也一一交接。赵瑞的糕点店还有一年才能到期,路九的房子是她在打理。至此,路九在m市的生活就完全结束了。

后天路九就要离开这个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国家了,到达一个肤色、语种、风俗习惯完全不一样的地方,这是上一辈子从来都没有过得经历。晚上在阿姨的帮助下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陈家人都知道路九要带着两个孩子去英国了,所以今晚都聚集在了陈家老宅。整个餐桌上都很压抑,陈老爷子好不容易有了两个曾孙又有了一个乖巧的孙媳,现在让孙子给气走了,他也生着闷气,吃了两口,就说吃不下上楼了。陈妈妈说是上去看看也就离了席,陈爸爸带着两个小的去了儿童房。大家看老爷子走了,也都稀稀拉拉的谎称有事溜了。

所以最后餐桌上留下的就是陈哲路九和陈理夫妇。“路九,有时间吗?和大哥聊聊。”没想到先说话的是陈理。陈大嫂看看丈夫又看看路九,提前起身去了客厅。她当然知道那个孩子,那是她丈夫婚外情的一个产物,甚至都不能说是婚外情,那时的他们甚至都没有结婚。但拥有陈理太太的名号是自己,那就可以了。所以在这个家里,她是那个唯一一个不喜欢包子的人,这是大家都知道的。这事就不用自己掺和了。

“大哥,就在这里说吧!”路九继续扒拉着碗里的饭,他生气的从来都不是这件事。这是赵瑞的事情。

“路九,我从来都没奢望过能让包子叫我一声爸爸。你把他照顾的很好。”

“谢谢,包子是我的孩子,我当然会照顾好他。大哥,直说吧。”路九不耐这种客套,一个人对自己的孩子都这么冷情,很难不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爱。

“好好照顾包子,帮我跟你姐说一声对不起。”

“这话还是你亲口对她说吧。”路九很明显的拒绝了,现在的这些都没有意义了不是?反而会搅了赵瑞现在的生活。就像《流星花园》里说的一样,说对不起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什么?

这次晚餐就这样不欢而散。陈哲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低头吃着饭,这是路九亲手做的,下次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呢!

路九看着这样的陈哲真的很心疼,但他什么都不能做。

第二天路九说是要带着面团上街采购,就让陈家司机送两人到商场。约定好自己会打车回家就让司机走了,路九带着面团并没有进商场,反而到一间酒店开了一个房间。

路九早就考虑过让面团直接使用空间出产的桃子,但他怕效果太猛,所以都是把桃汁加到饭菜里,这样吸收也更好些。但经过陈家的事情,路九觉得自己不能永远保护面团,决定直接让面团服用桃子。这件事在家里好办,路九就直接到了宾馆,打算将空间的秘密告诉面团。

“面团,爸爸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好啊!”听到秘密,面团也不好奇的四处张望了。因为路九每次做饭都会放桃汁,面团倒是有些开智了,但还没有达到普通人的标准。

“爸爸请你到一个地方吃桃子,但这个地方呢,谁都不能告诉好不好?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