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伏天,床边的落地扇调到了最大档嗡嗡地转着头,即便是这样,吹出的风仍是闷热的。

然而,比夏天的闷风更火热的是床上交.缠的两具身体以及他们深爱着彼此的那颗炽热的心。

“嗯……丫丫的……聂梓丞,轻点儿……床要散架了。”林筱菡被撞得说不出连贯的话,满额香汗,双颊红润。

聂梓丞深.深一个撞击之后停下律.动,重重喘着气,“哪有,放心,部队里的床结实着呢。”

林筱菡阻止了聂梓丞要挥一把汗继续蛮干的动作,拍掉他蜿蜒覆上来挑.逗两颗小红果的粗糙大手,“等等,你听好像还有吱吱声。”

聂梓丞的那儿埋着不动了一会儿,心挠得痒,“是你幻听了吧?等会儿让你爽得只听得见自己的叫声。”说着就整个抽.出来,再用力.顶.进去。

“啊……”林筱菡的这一声叫,既有突如其来的快.感,更多的是……看见床边那只黑麻麻的大老鼠的惊讶。

它要是被叫声吓得马上蹿开还好说,问题是这只老鼠难道还是只好色的老鼠?它双脚直立站在床上两人结.合的部位旁边,小眼神朝那边瞅得津津有味,还不时发出“吱吱吱”的叫声。

“啊!”林筱菡再度失声喊出来。

聂梓丞也没心情继续做了,赶紧退出来打老鼠。

要你破坏了和小母猪爱爱的气氛!聂团长光着屁股跳下床,老鼠没打到,自己一条腿绊倒了风扇,扇叶停止了转动,关着门窗的宿舍里更加闷热。

“吱吱吱!”像是唱着胜利的进行曲,那只老鼠沿着柜子蹿到了门梁上,从气窗逃了出去,屋里剩下热得一塌糊涂的两个人。

“筱菡,张开嘴来透气可以,别伸舌头出来。”捕鼠无果,聂梓丞返身回到床边。

她绝对只是对这捣腾得乱七八糟的房间瞠目结舌以示无奈,“你说我像狗?”林筱菡用鼻子嗤了一声。

走过床边扶起风扇,扇叶转动,终于有一丝凉风吹来。

“小母猪这辈子都不会变成狗的,而且我比较喜欢猪。”聂梓丞调笑着在她身边坐下。

林筱菡三两下披起一件衣服,回敬他,“聂团长,要是你的兵知道你被一只老鼠吓得那儿软了……”

她故意拖长了语尾,邪邪的贼笑在嘴角弯起,躲过聂梓丞的快手三番阻拦,跨过风扇的电线,蹦跳着进了卫生间。

在床上他管着她,管得她欲生欲死。但在床上以外,他惯着她,惯得连自己都欲罢不能。看着逃进卫生间的小母猪,被老鼠搅乱的激.情之夜只剩下风扇吹来并不怎么凉爽的风,聂梓丞淡然的笑里依旧充满了幸福,随便套了条裤子,他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蟋蟀正在外头的草堆里鸣唱着仲夏的小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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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团长带领的科研小组来到这里有半个月了,二炮设在华南的某驻地,G省大山里的一个小镇,人口不足三万。这里的部分军事设施是从三年前才开始陆续运抵,整个营地可谓是还处于建设之中。要完全部署成一支中程弹道导弹部队,还尚需时日,因此才需要大学的国防力量配合兴建。

由于军事基地具有机密性,距离镇上有一段距离,荒郊野外的,设施条件都不太好,宿舍里有老鼠蟑螂也是常事,对此大家也只能尽力克服。聂团长本来是想多和小母猪待在一起的,却好像让她受苦了。

不过林筱菡倒是个会苦中作乐的人,大山里虽然人迹罕至,但绝对不荒凉。初来乍到的学生们第一次看见芒果树,都惊奇得跟孩子似的,瞪着眼睛看个够。光看哪成啊?林筱菡吸了一口口水,她等了半个月,就等着它们在仲夏时节成熟的这一天啦。

一个个金黄的大芒果挂在枝头,清香四溢,光闻着就流口水了。某天傍晚结束了工作,趁四下无人,林筱菡偷偷爬上了位于宿舍楼后山的芒果树。

她特意挑了果实最大最黄的那一棵,坐在树上掰开一个尝了尝够甜,一个芒果摘下来,两个芒果抱入怀……嗯,再给同学们也摘几个吧。这些日子小组里就她一个女性,那几个大男生也算挺照顾她的。

林筱菡骑在芒果树的大枝丫上,当她伸手去摘手边枝头上最大的那个芒果时,食堂的大婶从宿舍里大喊着跑出来,“是谁偷我的芒果呐?”

林筱菡吓得满怀的芒果都掉地上了,看着那大婶手持长勺冲过来,颇有要与偷果贼决斗之意,她赶紧翻身下树。

不料偷吃这回事就跟耗子进了油罐子——吃撑了出不来。一个大芒果下肚,林筱菡肚子饱了不好活动,脚下“撕拉”一滑,整个人从树上滑下来,“嘶……”屁股跌得倒不是很疼,可是大腿内侧好像蹭破皮了,好辣!

当天夜里,“报告团长,团长夫人偷吃咱部队里的芒果,那可是全队人整个夏天的水果来源。”食堂大婶指着林筱菡直言不讳。

“嗯,我知道了。”聂梓丞那副表情,好像并没有要责罚她的意思嘛。甚至,那抿着的嘴似乎在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