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柴荣最后塞进口里的包子皮一口喷了出来,“这事,我俩就不要去了吧?”

东子皱了皱眉,看看柴荣,又看看钟宏轩,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唱的哪出。

“是啊,喝醉了让人家女孩子找人把我们弄回来到底失面子,你们俩就别去了,我一个人去跟那个宁枫道个歉算了。”王鹏说着又补了一句,“要不是我硬拖着你们陪我,也不会害你们一起出洋相,说来还应该向你们俩道歉!”

“嗨,嗨,海!”钟宏轩晃了晃手说,“我们都是男人家,还道歉来道歉去的,也不嫌难看?不管怎样,昨天要不是那个姓冯的女孩子解围,我们估计还被扣在饭店里呢!我不管啊,柴荣,你要不愿意去,就自己先回去,我是一定要去道谢的!”

柴荣其实也想去道谢,但他不喜欢钟宏轩明显别有所图的样子,碍于要好朋友的关系,他又不能说破,只好闭嘴不说话了。

王鹏见他们俩都一副心有不快的表情,觉得有些好笑,不就去道歉加道谢嘛,也值得像女人似的搞得这么别扭?

“行了,行了,那就一起去。反正我们昨天也是一起来的,今天也得一起回去,是吧?”王鹏打了个圆场。

东子也接道:“那就快去吧。中午我请客,你们把她们俩一起请来,正儿八经给人家赔个礼。那个宁枫,嘿嘿,”东子睨王鹏一眼,“昨天被你整得有点惨!”

王鹏一愣,“不会吧?除了一套衣服,我还把她怎么了?”

“没,没什么。”东子嘻笑着摇手,脑子里浮现出昨晚把王鹏拖开时,看到王鹏吐出来的秽物不但粘了宁枫一脖子,还顺着她敞开的衣领一直流到了里面,这清洁工作做起来可是不太容易啊。

王鹏看东子笑得猥琐,心里更加狐疑,无奈昨晚柴荣也醉死了,钟宏轩又糊里糊涂没注意,谁也没法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子送他们出门的时候,还对王鹏戏言:“记住啊,要是能见到咱们的宁城一枝花,一定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谁让你欠人家呢?!”

这话可是越说越暧昧,王鹏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昨天喝醉对人家做了什么非礼毋视的举动?可转念想想,那么多人在得意楼,他能做得成什么啊?

到冯家,冯天鸣见着王鹏就一顿批评,直言喝酒误事,以后应该能不喝就不喝,王鹏只好吐着舌头应了。

柴荣和钟宏轩都是第一次见冯天鸣,一听冯天鸣的身份,柴荣倒是恭恭敬敬地和冯天鸣打招呼握手,钟宏轩除了对冯天鸣态度殷勤外,看王鹏的眼光却复杂起来。

冯天笑早就站在了冯天鸣身后,见他们都说完了,才对王鹏说:“我费了好大的劲,宁姐才答应见你们。”

王鹏笑了笑说:“就知道这点事难不到你。”

本来这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句话,但听在冯天笑耳朵里,却是她四年来从王鹏嘴里听到的最动听的话了,他什么时候这么温柔地表扬过她啊?

像是得了鼓励一般,冯天笑立刻将冯天鸣挤到自己身后,一把挽住王鹏的胳膊说:“那还不快走,别让宁姐等烦了!”

冯天鸣是过来人,自然一直都清楚自己这个妹妹心里想些什么,因而看她开心成这样,也是无奈地笑笑说:“快去吧,女大不中留。”

“哎呀,阿哥,你瞎讲啥呀?!”冯天笑娇嗔道,眼睛里盈满了羞涩。

王鹏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一看到冯天笑高兴的样子,就想起昨天含泪替自己跟宁枫辩解的样子,到底还是任由她挽着一起跟冯天鸣道别。

一行四人刚要下楼梯,冯天鸣又追出来,将一个纸袋递给王鹏,“我听天笑说,你昨天把宁大记者的衣服给弄脏了,这个拿去赔给她吧。”

“这怎么行!”王鹏忙推回去,“我去买一套赔她就是了,怎么好让你替我赔!”

“她那衣服,你跑遍整个运河省都买不到的,”冯天鸣道,“这是我去年出国考察时买的,本来买给你嫂子的,结果买大了,一直放着没人能穿,赔给她也算物尽其用了。”

王鹏这才接了,与冯天笑他们一起离开商业局宿舍。

注释:

1、吃相——方言,一般指吃喝时的姿态、样子,这里用来比喻说话、做事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