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在夜色中奔逃,长发飞扬带起的夜风略微缓解了身体的燥热。

他不知道巴蒂塔斯何时会派侍卫追过来,只能沿着山路不断地跑,山上橘黄色的灯火越来越小,城镇方方正正的建筑剪影则逐渐放大。

林平之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体内的药性和剧烈的运动让他口干舌燥,下身也渐渐抬起头来。陌生的街道就像一座迷宫,他毫无目的地乱转,想要寻找记忆里所熟悉的标志物。

远远有追兵铿锵的脚步声渐近,市民们像是习惯了这样三天两头的混乱,自觉地退到墙边以免殃及池鱼。林平之躲进暗巷之中盯着那三四个侍卫逐渐靠近,忽然有个陌生的老头从巷子中走过,凹陷下垂的双眼瞄了眼林平之就不再搭理。林平之紧绷的心一松,没想到那老头一走到外面就对着侍卫喊道:“嘿,他在这儿!”

侍卫们立刻去而复返,在寻到林平之的踪迹后追了进来。

林平之在复杂的窄巷里七拐八拐,最后却撞进了一个死巷,他转过身,四个侍卫已挡住唯一的出路,呈半圆向他逼近。

“乖乖跟我们回去,大家还等着你的表演呢,赛里斯。”侍卫笑着劝说。

对方一句话就让林平之回想起刚才屈辱的一幕,顿时目光一寒,盯着其中一名侍卫挂在腰间的铜剑,随即快速闪到他身侧用了一点巧劲将那武器绞进自己手中反手便抡向了对方的肩膀。那剑刃锋利异常,深可见骨的伤口顿时血如泉涌。洒在脸上的温热液体让林平之眨了眨眼睛,黑色瞳仁被映成鲜红,月光下形同鬼魅。

被砍伤的侍卫那只手臂摇摇欲坠,随即大叫一声倒在地上没了声息。林平之趁胜追击,没有给另三人惊讶的机会,他凭空一跃超那三人直掠过来,侍卫提剑格挡,林平之微微一笑,顺势变招直削下来,耳听得一声惨叫又横劈一剑,砰砰几声,地上顿时又多了三具尸体。

巷子顿时安静下来,只听见林平之急促的喘息。

林平之方才拼了全力,此时拿着剑的手腕有些颤抖。虽是情非得已,但害人性命终究是让他良心不安。但听着这边动静似是引来了更多追兵,林平之丢了剑翻上屋顶,拖曳在地上的长长黑影暴露了他的存在。他们追着他的影子,林平之抑制着全身翻涌的气血尽力摆脱他们。

连片的屋顶和曲折的道路将林平之推向了有利的一方,他像只猫般敏捷地跳上一座足有三四丈高的建筑外面的柱子,然后爬进了一间昏暗的屋子精疲力尽地坐了下来。

林平之只觉得头痛欲裂干渴至极,那碗被强灌的汤水在他身体中化为了无数的火星,一碰即燃,几乎要把他体内的水分都要蒸干了。他大口地呼吸着,试图压制那随之而来丝丝缕缕的灼热。

林平之整个人都陷入一种如坠云雾中的不真实感。耳中嗡嗡的轰鸣不断,仔细一听无数男女粗俗暧昧的靡靡之音混杂其中,隐约似乎有人靠近,他眯起眼,勉强能看清是个身材魁梧的男人,破烂裤子包裹的两条腿在自己面前蹲下,脸上被拍了拍,泛着浅色胡茬的亮片薄唇一开一合,就是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谁……”连自己的声音都开始变得陌生,林平之厌烦地撇过脸,身体中那种陌生的无法控制的可怕感觉如同一个急速旋转的漩涡要将他吞噬,他觉得自己的身体被塞满了火药,随便动一动都能让他立刻爆炸。朦胧之际他忽然瞥见对方胳膊上有个熟悉的烙印,脑中猛地清醒了一下,想要抓住对方质问却一头栽了过去。

“这孩子怎么了?”一边石床上妩媚的女人拿过薄纱盖住身体,茶色的双眼看向屋内另一个男人。这位男子看上去年约三十,长颅白肤,金发碧眼,英俊粗犷的五官极富魅力,他莫名其妙地看向对自己投怀送抱的少年,侧头看了眼栏杆外的石墙,心想以这样的高度想要爬上来可不容易。

陌生的少年看起来已经神志不清,像离了水的鱼一样大张着口呼吸。

男人沾了点他脸上的血迹,将他软绵绵的身体放倒在一边,对方胯部被撑起的部位也因此一览无遗。

“他被喂了使身体虚弱和发|情的药。”

女人微微收起笑容,“是不是从主人家里逃走的奴隶?”

“或许。”男子查看林平之的手臂和后颈,两处皮肤都光洁细白,脖子里也没有项圈,“看起来是个自由人。送上门来的生意,做吗?”

女人耸耸肩,丰满柔软的躯体藤蔓一般挂到健壮的男人身上,“他的长相让我觉得是在和女人做|爱,如果是你,就算不给钱也行。”

“老板会疯的。”男子咧开嘴笑起来,他从林平之身上摸出几个铜币,扔了一个给女人:“来吧,他快不行了。”

林平之恍惚间感觉有人在解自己的衣裳,深棕色的长卷发像布帘一样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直到双腿间的脆弱被碰触,他才猛地缩起身子,从干涩的嗓子里挤出沙哑颤抖的声音:“走开……!”

女人被他的反应逗笑了,“相信我,我能带你进入天堂。”她心想赚两个钱可真够不容易的,凑上去吻对方单薄的胸膛。

林平之只觉得有股火轰的一下子全部集中到了被湿润的地方,短暂的缓解后越发渴求得难受,即使空气在皮肤上微弱地吹拂都能使他情不自禁地激起一阵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