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腾不解其意,还请师父讲解。先生摇头,道:“日后自有应验。”

说完起身回洞,拿出一把匕首,递给马腾,说道:“这把短剑是我上次跟你说的,与无锋无敌一同铸炼而成,其名无邪。若能赢得姑娘芳心,可以此作为定情之物。”

马腾双手接过短剑,见那剑鞘打制得甚是精致。拔出剑来,却见剑身虽黝,但寒气逼人,剑刃十分锋利。

先生说道:“此剑在铸造之时,冶师又加入了若干其他金属,是以可削铁如泥,千年不蚀。本来是为可以遇到的女弟子预备的,今日有缘,一并送你。”

马腾叩谢而去。

回到家中,马腾手抚无邪,悠悠想像着那女子手持此剑的光景,又想起那女子笑魇如花的样子,不由得痴了。

马腾躺在村外路旁一棵大树下,头枕青石,翘着二郎腿,手捻着一根青草,在嘴里细细地咀嚼。

不远处,无风在山坡上悠闲自在地吃草,不时抬头向主人方向张望一眼,打上个响鼻。

此时八月将尽,天气炎热,四周静悄悄地,连个人影也没有,只有这一人一马,顾影自怜。

一连几天了,马腾都是如此。他不想呆在家中,不愿和别人交谈,甚至连话也懒得说,只是一个人静静地,望着绿绿的树叶,尝着清苦的草汁,默默地想着心事。

那女子的模样,在他心里不知已过了多少遍,但他总是想之不够,却之不舍。

每每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她的明眸;闭上双目,想到的,是她的皓龄。就是她帽子上的两根羽翎,也颤颤的那么着人欢喜。

“单于纭霏,名字真好听。”马腾甜滋滋地念叨。

名字是钱丰告诉他的。

离开郡里的那天晚上,钱丰见马腾闷闷不乐,无意酒肉,附在他耳边悄悄告诉他,“我见你看到那姑娘意下钟情,看那帮匈奴人非富即贵,定然不是寻常之人,于是找到郡里从事打听,没想到歪打正着。

从事说,这帮匈奴人是从居延属国来的,头领叫单于昱昌,是居延属国的临时都尉。

因最近匈奴犯边,原都尉是汉人,在双方争战中以身殉国,故尔这单于昱昌跑到郡里搬取救兵,被郡守委为临时都尉,暂管居延事务。

至于旁边的漂亮女子,却是昱昌的女儿,名字叫做单于纭霏,武功甚是了得,被称做塞上明珠。”

钱丰又道,那从事问他打听这些做什么,钱丰当时灵机一动,说想到边疆从军,为朝庭出力。

那从事一听大喜,让人回衙,以郡里名义写了一封荐书,且作进荐之用。

马腾听了十分高兴,两人略作商议,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于是约定,由钱丰窜通他人,意欲十天后出发居延泽,既去投军建功,又可寻觅佳人。至于他人意下如何,全凭自愿。

是以马腾每日来到村口,一边想着那单于纭霏,心中委实割舍不下;一边却又担心钱丰等能不能来、什么时候来、能来几个,酸甜交织,静躁参差,茶饭不思,坐立不安。

马平看出来了,这日晚饭后,与桃花马腾三人坐在院里,问道:“腾儿,我看你这几日似有心事,可否说出来给爹娘听听?”

桃花也接茬说道:“是啊,我听你这几晚上老说梦话,叫一个单于什么纭霏的,像女孩名字,是谁家姑娘啊?”

马腾本想过几日再告诉二老的,今日听爹娘提起,脸上飞红,幸喜天色已暗二人看不出来,遂将那日在郡里的奇遇,以及与钱丰的商议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去找姑娘,桃花很支持;但说到投军,桃花觉得孩子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