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整个队伍出了问题,不用都尉来找我,我就会自裁于马下!”

说到这里,马腾见众人戚戚,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过了一点,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当然,这种状况是我们人人都不想见到的。我们要的,是建功立业,是保家卫国,是将来封妻荫子!”

说到这里,马腾偷觑了单于纭霏一眼,竟然发现单于纭霏也向自己这里描了一眼,心中顿时狂跳不已:她是不是也对我有意思?

这一分神,马腾就不知道往下该怎么接茬了,于是又重复了两遍“封妻荫子”,惹得手下众将哈哈大笑。

众人这一笑,却把马腾又笑清醒了,咳嗽了一声,众将安静下来,马腾严肃地说:“怯战惧敌要不得,轻敌更加要不得。

上次我们出塞之所以取得那么大的胜利,固然与计谋得当、将士用命有很大的关系,而敌军轻敌骄纵则是更主要的原因。

我们不能重蹈覆辙,犯他们那样的错误。否则,这次失败的,将是我们自己!”

马腾见众将神情严肃,知道自己所说已有了效果。于是话题一转,说道:“下面,我给各曲下达任务。单于昃央!”

“属下在!”单于昃央越众而出,抱拳待命。

“你曲为前部先锋,负责哨探事宜。有情速报,不得有误!”马腾神情沉稳,令道。

“得令!”单于昃央返身归列。

“刘天保!”

“属下在!”

┈┈┈┈┈

“万钦仁!”

“属下在!”

┈┈┈┈┈┈

马腾一一布置完毕,最后令道:“明日三更造饭,五更出发,天明时分出长城!”

众将转身,向马腾抱拳,齐声道:“遵令!”

次日清晨,马腾率领三千精骑,浩浩荡荡,离开了居延城。

马腾骑在马上,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想想一个月之前,自己还是一介白身,今日已是年秩二千石、统军三千人马的军司马,犹自恍然如梦。

当日自番和离家,最大的动力乃是千里奔波为娇娘,不意今天纵马驰骋在疆场,当真机缘凑巧造化弄人。

想起了单于纭霏,就在前面不远处,人头攒动之间,从此以后,可与意中人并肩作战,朝夕相处,心底深处自然激起阵阵涟漪。

马腾随着大队人马向前行进,间或越众而出,看这三千精骑军容整肃,人马抖擞,心中暗道,钱丰这个行军司马算是选对了。

这几天时间里,既选人又选马,严明了军纪,确立了以军功累计升迁的制度,督办军械肉干等一众杂务,把钱丰累了个够呛,自己倒成了甩手大掌柜,些许琐事一概不管。

看着大队人马从自己面前依次而过,即将远征,马腾不禁想到,这步度根、莫奕于、且渠伯德三人,现在做什么呢?

此番出塞,愚奇曾作一词《长城长》,专门以纪之:

彤云漫卷西风。长缨隔断、巍峨冠长城。战鼓擂擂马蹄轻。惊回首、抬望眼,归雁暗无声。荒原寂寂铿锵起,黯淡白日看红旌。

少年将军任我行。青山依旧、大漠道无情。剑指天狼何须锋?闻嘶鸣、挽雕弓,豪气贯长虹。未知敌酋犹安在,不说卫霍谈寿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