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里有三个选项,大哥你定一下。”

轲比能说,“一是趁汉军行军之际,防备不严,咱俩跟他们干上一仗,把他们的粮草分了。

二是汉军到达步度根大营后,步度根肯定要设宴款待,我们夜里前去劫营,将步度根和汉军两个一块给烩了。

三是等汉军走后,咱们再对步度根发起攻击。

你看这三项哪个为好?”

丘目陵纯说道:“先说第一个。你说汉军现在防备不严,那莫耐娄悦也是想钻这个空子。

可最后怎么着?不是把自己给钻进去了?你这么做,是不是嫌莫耐娄悦死得还不够惨,想去步他的后尘?”

轲比能笑了笑,说道:“既然第一个办法不行,那你再说说第二个。”

丘目陵纯说:“我觉得第二个恐怕也不可取。

为何?你想那莫耐娄悦一死,我们的计划就已败露,他们肯定有所防范。

我们不露面则罢,如若露面,说不定他们下张着口袋等我们向里钻呢!我们可不能上这个当。”

轲比能说:“嗯,那再说第三个。”

“第三个,”丘目陵纯说,“如果我们在汉军离开之前没有露面,等汉军走了再进攻,倒有胜算的把握。

可汉军和步度根明明知道我们就在一旁窥视,汉军岂会轻易离开?

我们这次出来携带的肉干不多,不可能长期等下去,是耗不过汉军和步度根的。

若是他们等了几天我们没有露面,万一做个假像离开,等我们一出动就来个回马枪,那我们还是难逃一败。”

轲比能道:“大哥还是很理智的。确实,我们不能跟汉军打。”

轲比能刚才说那些话,纯粹是为了试探丘目陵纯。

多年以来,他对草原上的各个鲜卑部落,实行的是远交近攻;对汉边诸郡,则一直奉行结交为上。

遂说:“对汉军,我们不但不能打,还要想办法交好。

汉人虽说贪财,但这一点正是我军可以利用的。若是汉人个个清正廉洁,我们还怎么去接近他们、交结他们?又怎能从他们那里捞到好处?”

“你说现在去交结他们?”丘目陵纯问道,“怎么交结?带着大军去?我们的计划他们早就知道了,这时候腆着脸凑上去,你以为他们都是猪呢?”

“大哥,”轲比能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之前,我们计划攻打步度根是真;现在想交好汉军也是真。

当然,我们不能打着交结汉军的旗号去步度根的大营,那也未免太那个了。

我想这样,我们两个以慰问步度根的名义,前往大营,与那汉将,只不过是巧遇而已,如此则不露痕迹,让人容易接受。

至于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那是他们的事。至于这一万大军,自然是不能带的。我们每人最多带两千人马,剩下的让他们先走,在半路上等我们。”

“嗯,这倒是个办法。”丘目陵纯说,“只是本来我们是想来打秋丰的,可这么一着,还得额外花费,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轲比能说:“大哥,你离汉塞比较远,没跟他们打过交道。我告诉你,跟汉人打交道还是很有帐算的。不过凡事要看长远,不能只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

丘目陵纯道:“你财大气粗,自是不在意那点东西。我可不一样,这点小东西够我用一年的。

这次你领头来打步度根,我不但没得着什么好处,还得往里贴补东西浪费后勤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