彘建德说:“有一天,里正跟我说,有一个人叫盖奴的,专门跟他作对,要我领几个人去结果了他。

我们趁他一个人落单的时候,把他弄到树林里,我上去两拳结果了他。就是这样。”

“当时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参加了?人埋藏在哪里?”仓华追问道。

彘建德一一说了。

“除了这个叫盖奴的人,还有谁是被你们杀死的?”仓华问道。

彘建德又交代了几个人,统共是五条人命。

仓华令人一一记录在案,又对彘建德说:“今天先到这里。

你且到牢里,再好好想一想,还有什么忘记的,想起来后通知牢头。”

彘建德困惑地问:“就这些了大老爷,再没有了。

我不用到牢里去了,还是回村吧。

今天是我生日,下面弟兄们从昨天就开始给我张罗,我要不回去,他们没法开席。”

堂上众人再次轰然大笑。

仓华说:“你不用回去了,那些好东西就让他们自己享用吧!你还没吃过牢饭吧?今天尝一尝,是个啥滋味。”

彘建德挣扎着说:“大老爷,你让我说的我可全都说了啊!

那都是牛庆让我杀的,关我什么事啊?牢饭你应该让牛庆来吃,我还是回去过生日吧!”

仓华没再理他,让衙役将他押到牢里。

听彘建德在路上传来的声嘶力竭的要回家的叫喊声,仓华叹了一口气,暗道:这个彻头彻尾的法盲,枉活了这么大岁数!

有分教:

诸根且不具,枉有身体长。

人命如草芥,返转做魍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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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万年里里正牛庆,近日新纳了一个小妾,颇有一些姿色,是以宠爱得紧。

这一日大白天里,牛庆在小妾房里正胡天胡帝,且在要紧的时候,忽听得房门拍打得扒扒作响;

这牛庆兀自顾不得,一会又听外面喊道:“里正,里正,出事了!出事了!”

牛庆听得外面人声慌张,不知道一时出了什么大事,遂草草收兵,衣衫不整地来到门外,见那家兵正在扒在窗户上,透过窗棂使劲往里瞧。

牛庆一脚踹去,骂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男人女人办事吗?有什么事快说!”

那家兵从地上爬起来,顾不得屁股上的土,急忙对牛庆说:“里正,不好了,彘建德被官府传走了!”

“啥?”牛庆还没有从刚才的眩晕中清醒过来,是以问道。

“刚才来了十几个衙役,把彘建德给传走了。”家兵又重复道。

“啥时候的事?”牛庆又问。

“就是刚刚!他们前脚走,我后脚这就给你送信来了。”家兵讨好地说。

牛庆觉得有些头晕,身子晃了晃,他急忙一只手捂住头,一只手扶住墙,稍后才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