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母后,孩儿冤枉!”潘王知道那信出自已手,抵赖不得,可是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言辞,一下子跪在地上,期盼着再拖延半个时辰,只要葛宬宫门而入便万事大吉。

“冤枉?是啊,吾儿是有些冤枉,”太后拼尽力气将那信笺扔向潘王,可是密信还是软绵绵飘落她的脚下,“是从哀家肚子里生得冤枉吧?”

“他们,文侍卫,还有郡主,都是同谋,”潘王咬牙坚持着,地面上已经开始落下他的汗滴,“文图当得盟主目的,就是那日与东土将军一同行刺皇上,而郡主就是此事的主谋,请母后明察啊!还有,当下,当下皇上,也是他们所谋害!”

大殿内惊惶一片!

太后懊恼激愤,猛地将仇视的目光瞪向文图与符柔!

“王兄此言差矣,”宾王见时机成熟,冷冷说道,“若是此二人已经得逞,何必留在宫中,堂堂郡主化身宫女相从?说到此事,臣弟倒是如梦初醒,王兄迫不及待出征东土,是不是为了封杀东土之口,也是为了销毁这封密信?”

潘王不知道宾王为何突然发难,狠狠瞪着三弟,眼神中露出杀机,他决定一旦掌控后宫,第一个就是拿掉宾王的脑袋,随着气急败坏起来,“无论当日暗刺成功与否,文图与东土都难辞其咎,眼前这两人都该杀,东土就该灭,必须要灭!”说着,潘王竟独自站立起来,抬手指向文图与跪地的符柔。

众人惊诧惶恐,从无有人敢在广慈殿内非准即起!

这一起身,意味着潘王已下逆反之意!

雅束一把拉住摇晃欲坠的老夫人,厌恨至极地瞪向潘王

老丞相与皇族长老们纷纷恐慌起来,谁也没有料到皇上险些遇刺,而且眼下生死不明;殿内的潘王已经恼羞成怒,无视太后,万一京兵破门而入,不知自身下场如何!

太后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在杂乱声中寻得一片宁静之象,忽悠睁开瞧向文图,琢磨着他与潘王的说辞,一个称暗杀,一个称将皇上救出火海,最终还是将怨恨的眼神逼向潘王。

“等等!”宾王俯视潘王,又顺势面向太后,“母后,儿臣回宫之后深深担忧皇兄安危,曾经秘密调查过,”说着转身向殿门的侍卫看去,见到侍卫已经点头示意,猛地回过身高声禀道,“母后,儿臣的侍卫与敬梓已经将当日别院施火的嫌犯捉拿,现在就在殿外!”

“什么?!带进来!”太后忽地站起身。

紧接着,敬梓与几个侍卫押着隋侍卫等几人进入殿内!

众人纷纷瞧去,隋侍卫满脸是血,另外几人也是遍体鳞伤!

“太后娘娘,小的罪该万死,太后娘娘饶命啊……”潘王亲信侍卫连声哀求。

潘王大惊失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出现这样状况,刚要冲上去发威,被敬梓厉声拦住。

“混账!”潘王上下打量敬梓,终究还是停在原地,“一定是你们屈打成招,加害本王,快说,究竟是何人指使?别忘了,宫外的人马马上就要冲进来,”他提醒着隋侍卫,也警告着众人,随后立即转向太后,“母后,这一切都是强加之辞,莫须有之罪,如今皇上已经崩天,还请立即决断,儿臣定当尽忠尽孝,为皇治天下,为子报母后,请太后娘娘降旨!”

太后一怔,失魂落魄瞧着自己的长儿!

广慈店内又呈僵持,雅束已经悲悲戚戚出声,在大堂内显得空旷悠远……

“报太后娘娘,督守葛宬派人乞命!”侍卫又跑进来。

太后一听,脸上抽搐几下,瞬间冷漠下来,俨然瞧见一丝生机,半转身子看清宽椅位置,缓缓扶向把手,徐徐坐上去,方才幽然开口:“传!”乞命乃是带罪之臣奏请之辞,又有临危巨变请命之意,太后脸上慢慢舒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