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颜清只在心中冷笑,对于当年的事,既然定为是走丢,人前人后都就只能是走丢,所以她刚刚才顿了顿,夫人这是不能说她,干脆就拿陆离来说事啊!

可是陆离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又是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男子,在她的心里,他是除了她亲人之外最好的男子,她怎么能任由别人轻贱他?

要说有谁可以欺负陆离,那么只有她和他的亲人才可以!

于是穆颜清回到:“多谢夫人关心,只是夫人不知道内情。其实阿离他很好,虽多年不曾走动,但也称不上一个瘫字,他只是为了顾家的姑娘而伤心,不肯走出无所居罢了。”

韩夫人冷笑,这还没嫁过去呢,就为他打抱不平了,还喊的那么亲热——阿离,戏子毕竟是戏子,果然是不知羞耻的,但是人家心里就只有一个顾家姑娘,你以为你嫁过去能好?

但她面上不显,依然笑着,然后垂眸看了看穆颜清的手:“哎哟,我记得韵儿从小手就胖乎乎的,那个时候我还曾打趣过你,说你呀,就应该是胖嘟嘟的孩子,那样会更可爱的!”

韩韵却没有跟她说过这件事,她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也不敢贸然说什么,只好道,“那个时候韩韵太小,实在记不住了。再加上小孩子嘛,都是不知好歹、又不懂人心险恶的,希望那时的‘她’不曾对夫人有所不敬吧?”

就算是小孩子那也是爱美的,若这件事是真的,一般小孩都会甩脸子吧?

但是韩夫人却笑得勉强,她听的出来,穆颜清说这话很明显是要区分现在跟以前,穆颜清是在向她说明立场,她决定不做以前的她了,也不是韩家的人,如今的她就只是穆颜清。

韩夫人尴尬了一瞬后说:“可不是,当时你还哭了许久,等晚上了老爷从铺子回来,你还特意等在门口告状了呢!怎么这还能忘了呢?”顿了顿又说:“也是,当时的你也才三岁。”

穆颜清看了看韩老爷的面色,见他轻笑了下,似乎还在怀念着什么,也许这件事是真的发生过也说不定,但韩夫人现在提出来是何意?想说她那么小就会告状了吗?

她觉得她并不笨,但正像外祖母说的那样,她不适合内宅,内宅妇人的心思她真不了解。

穆颜清只好道:“那时候人小,后来不是又大病一场吗?很多我认为无关紧要,或者对我来说并不重要的事能忘记的就忘记了,反正记得太多,无疑是浪费脑子里的空间罢了。只是我没想到夫人竟然还记得那么我小的事啊?”

那么小的事你都记得,那得是多小气啊?韩韵在你手下肯定没过什么好日子。

韩夫人也听出来了,脸色有些僵,转身吩咐下人去准备晚膳,说要留穆颜清在韩家用膳。

穆颜清看了看韩老爷的脸色,讽刺道:“多谢夫人,可是颜清此次前来只为了奉还韩老爷的恩赐,颜清不过是戏班里的一个伶人,说的好听一些是一个在戏班里供职的医者,哪里有资格在韩家用晚膳?更当不起韩老爷帮忙置办嫁妆。”

“至于韩老爷和夫人说得嫁妆的问题,我们班主已经为颜清在筹备嫁妆的事了,他说未必有很多,可五千两银子的嫁妆还是有的。”

“毕竟祈愿阁,可是云州城最出名的梨园,我若嫁进陆家,好歹陆家也是掌军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