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皇上又病了。

虽然只是小小的伤寒,但毕竟是老了,顾准帮他诊脉后蹙眉想了许久,方才写下药方,“皇上,以往的药方不适用了,您先用这副药方试试,不行臣再换!”

大概敢跟皇上说先用这副药试试的人也就只有顾准一个了。

旁边的太医们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医正的胆子太大了!

宣德帝听后笑了笑,“怀楠让朕吃什么朕不是就得吃什么么?这药啊,朕也是一年四季的喝,说不准哪天朕就去了,到时候怀楠还能省省心!”

“皇上莫要说这种话,不过是小小风寒罢了,莫不是您信不着臣的医术了?那还不如趁早将臣赶了出去罢!”一众太医默默的抹汗中。

宣德帝点了点顾准,无奈的说道:“你啊!”

挥手将其他人挥退才问道:“怀楠,你可曾恨过朕?当年的事朕也不是没怀疑过,但军令丢失却是事实,等到你女儿回来说军令找回来了,并不是落到匈奴人手的时候,朕已经下令了。老贤君她不敬君上也是事实!”语气微缓,“等朕去了的那天,你就在家休几天假,陪陪你夫人…也是朕对不起她穆家啊!”

顾准听后眼神闪了闪,心中的恨意突生,当年的事根本就是趁了他的意,他才会查也不查,直接处置了穆家!

岳母什么样的性子他岂会不知?

那样的做派分明就是逼着岳母去死,现在却说的这般冠冕堂皇!

有些事不说则已,一说就像被人揭开了蒙着的面纱,明明白白的露了出来。

宣德帝没有看到顾准的异样,“怀楠你的儿子如何了?你也该请立世子了。”

顾准抬眸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垂眸道;“臣晓得了。”

“怎么,听怀楠说话没什么力气的感觉,今儿病的人是朕吧?”

顾准摇头,“臣最近听闻一件事,说是在云州惊现毒医圣手的行踪,臣…”

皇上听后哈哈的笑了起来:“你可是想去云州寻找毒医圣手?”

顾准一生痴迷的人是顾夫人和他女儿,痴迷的东西是医术。

“不完全是,臣确实想去云州寻访,但臣最想做的事便是跟他学学毒术。”

“毒术?”宣德帝疑惑的挑眉。

“是,臣这一生痴迷医术,然人生万物,并非单单医道这一门,还有毒术,毒者虽为毒,却并非完全都不是好的,毒亦可救人,臣以前看不上毒术一门,但现在嘛…臣才惊觉臣是有多么的浅显无知啊!”

宣德帝越听越来兴趣,不过在宫中,毒术却不甚需要,他只要顾准的医术好,能防止别人的蓄意伤害就足够了,“莫非你还真的想去学毒术?”

“臣哪能去?臣打算让臣的儿子去…皇上可知,鹤顶红此毒的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