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跪着的纪燕华则猛地抬头看向顾准,不过很快的,她又低下头去。

顾家…

看来想要通过这件事动穆颜清,是做不到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如果那么容易,上一辈子她又何至于落得那样一个下场呢?

她这一刻终于想明白一个问题,想要动穆颜清,首先该做的是搬到顾家,或者让顾家自顾不暇,到时候顾家人又怎么会在意一个义女的死活呢?

顾家的软肋是那个死了的姑娘顾颜清,从这里下手有些难了。

那么…

听说顾家的老三失踪六年,但前一世她对陆离上心时,顾家的几个兄弟中只有顾颜海没了,她若找到顾家老三她也成了顾家的恩人,到时设计什么还容易点。

至于宣德帝,他被这句话莫名的戳中了软肋,让他想到了铸银坊的事。

直到现在他的人还没查到什么有利的证据来,但唐家参合了是肯定的。

宣德帝想,既然这件事再查也查不到什么了,就不能再拖了,是时候敲打敲打这些人了,得赶紧准备准备,争取把小喽啰和尤家一网打尽,来个杀鸡儆猴吧!

不过…

宣德帝看着顾准,他可不相信唐硕讽刺顾准的时候,顾准没回嘴!

“怀楠,你真的没回嘴?”

顾准愣了愣,嘴角狠抽。

不是吧,他费力的表演了这么半天,皇上就听到他的那句没回嘴?

“皇上,臣现在是在告状,状告唐硕他污蔑臣的女儿!”

宣德帝呵呵的笑了,“宣定北侯。”

说完这句话又看向跪在地上的纪燕华,“朕听说你来的路上听过不少传闻?”

“是,”

纪燕华既然明白眼下动不得穆颜清了,干脆就把原本准备好的说辞抛开,如实道,“民女路上听很多人都在说,匈奴左贤王查查木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也有人说他原本性子就如此,但这种说法被人驳斥了。”

“驳斥之人是个商人,他说他曾经到关外做生意时看过一次左贤王,他虽然冷傲了些,但并不是一个随时都暴怒的人,他说当时有人不小心惊了他的马,他的手下人倒是要杀了那人,查查木拦下了,只告诉他再有下次小命便不保了。”

宣德帝听完觉得更加好奇了,这跟他听说的查查木完全不一样啊!

查查木虽然并不是一个暴怒的人,但绝对不是好人就是了,如果真有人惊了他的马,他怎么可能只是警告一下呢?

最起码也得抽你几鞭子,死不死的看运气!

纪燕华又继续说,“民女还听闻…”她悄悄抬眼,看了一眼顾准,“听闻祈愿阁去过匈奴本营,有人就传言说左贤王的转变是因为祈愿阁的某个人。不过这种说法都是大家的猜测,并没有实证。”

“唯一有证据的一件事是说左贤王冲冠一怒了,他遣散了他的后院,不久之后他大动干戈,大单于‘病倒’,大家都觉得应该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宣德帝听完后又问,“你说有实证,是什么实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