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望着陆家人走远了这才问朱康:“这回陆家出征,爱卿觉得如何?”

朱康道,“臣觉得不错,尤其是陆家二房里的那个小子,别看他在床上卧榻六年,但臣曾去过一次陆家,就看到他虽卧床,却仍然没有放弃,手里捧着兵书看的很认真,他就是用情太深,要不也不会那六年之苦。”

宣德帝微微挑眉,“哦?没想到陆家二房如此出息,这大房和二房,果真是异母?”

朱康颔首,将他知道的陆家恩怨说了,宣德帝随意的哦了一声。

这些事他都知道,当年他升陆简为掌军侯府,不可能不把陆简的家庭查明白。

提到陆简,他就想起了前两日的事,莫名的他就生气了。

那天,他正为红狐的事生气,这红狐去哪不好,去了孙家,孙家正好跟朱康在查的买官卖官之事还搭上了关系,害的他这个当皇帝忙到的焦头烂额。

他一生气,自然要折腾刑部,结果刑部把孙三多次提来,初十终于宣告死亡。

红狐的线索再一次断了。

陆简却在当天递交了一份请封世子的折子!

宣德帝看到这封奏折这个气啊,他正在气头上,陆家可好,陆简回来了,陆离脚伤恢复了,还娶了一房娇妻,甚至这个娇妻还是毒医圣手的徒弟!

好事都被他陆家摊上了,现在他还想要给陆从易请封世子?

哪有这么容易的事!

他确实想要用陆家牵制唐家,但也不想这么容易给陆家封了世子,总得打压一下陆家的气焰才行!

然后宣德帝一气之下就驳回了请封的折子,可是驳回也总的有个理由吧?

说到陆从易这个人,虽然武勋不高,但也不差,总比陆家大房的陆从平要好上许多,按说若驳回了陆从易就得封陆从平,可宣德帝又不想为了置气就拿军中大事来当儿戏。

最后宣德帝想出了一个折中的办法,那就是让陆家带着圣旨去云州戍边!

眼下不是云州要乱吗?

他就让陆家人去云州,如果真乱起来了,陆家有左军可以抗衡,再不济你五万左军守城守个十来日总能守住吧?

要连十来日都守不住,还有脸请封世子吗?

干脆连这侯爵之位也别要了!

等中军到了,他陆家用圣旨行事,以圣旨来指挥中军。

若胜了,陆家两子,谁功劳大,封谁世子,若没胜…宣德帝觉得这种可能根本不存在,若陆家用中军数十万大军都打不赢这仗,那陆简就白活了一辈子!

届时爵位都不保了,宣德帝还用考虑世子吗?

还有唐家,他们参合到铸银坊的事中去,正好也趁着这次的事给唐家、黄家、尚老都提个醒,让他们明白这大殷朝是谁的天下!

如此一举两得的事,他岂会不做?

宣德帝觉得这个办法不错,陆家手中没有中军的墨玉军令,等于没有资格换军中的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