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了?”

古尚寻靠着门,白衫上带着已经发黑的血渍,鬓发被清风吹拂,冷冷地望着残月,问道。

秦元鹊凝视着眼前的石木汐,将真元的一部分镇压着石木汐灵气内的未知气息,面色苍白地起了身,扬着白唇笑道:

“这都被你寻仙尊治疗过的,还需要担心么。”

古尚寻转身走出,背对着秦元鹊,冷道:“我想,你肯定会好好照顾你黑暗中的唯一一道白光。”

古尚寻说完,便腾空而去,

他心想:自己根本无法治石木汐的内伤,一用气息靠近,就被她体内的灵气弹开,又不能加强气息,抵过那股灵气。便只能先将她皮肤上的伤口愈合,再带给秦元鹊彻底治疗。

而且,他发现石木汐正如萧炙所言,哪怕贴得再近也察觉不到她的气息,那股灵气明明强得足以自动护体,却若隐若现,让人误以为只是低等的灵气。

古尚寻看了眼自己手袖的卷轴,又想道:所幸有这玲珑玉,才能靠“回”卷轴,将依附在这玲珑玉上的记忆消除,关于玉的施予者萧炙,和带上玉所发生的所有事,将全部忘记。

古尚寻收起卷轴,飞回倾城山,自言自语地冷道:“终究是孽缘。”

在屋里的秦元鹊悔恨地咬着自己的唇,不慎流出了一道血痕。他将手轻挑着石木汐的秀发,叹着气,望着天际,有些担忧古尚寻。

古尚寻到了倾城山后,果不出他所料。密集的天兵天将们正镇守在堂外。李相权和仙王带着奸诈的笑容,众仙集聚在此,气氛凝重。上官雪仪搀扶着虚弱的花月笙,担心地望着古尚寻的身影。

“寻……萧炙。”上官雪仪内心已经有了最坏的结果,吃顿地问着。

她搀扶的花月笙更为期待地望着古尚寻,可古尚寻只是冷冷的摇了摇头,对着上官雪仪低语了片刻。就走到了仙王面前。等着一场虚伪的宣判。

花月笙知道萧炙的死讯后,心如死灰,身体冰冷。泪水里带着萧炙的各种笑容,各种关怀,他是自己唯一的友人,唯一的老师。唯一个知音,是他带给了自己家庭。带给了自己家人,带给了自己活着的感觉。

没有他,天空,大地。花草,山水,生灵。只不过是混在一起的秽物;

没有他,幼儿。男子,女子,老者,逝者,只不过是困在一起的悲怜;

没有他,羁绊,情感,愿望,追求,仙乐,只不是是梦在一起的虚幻。

期初,这一切,如暖潮一般被他带来。

而今,这一切,如寒风一般被他带去。

“古尚寻,你该当何罪!”李相权冷怒道,仙王也是一副不可一世的表情,在旁边符合着点头。

“何罪?”古尚寻面无表情,平淡地说着。

李相权指着古尚寻说道:“你斩杀射日功臣,后羿上仙,罪该处死!”

古尚寻抬起沾了血渍的袖子,走向李相权冷视道:“哦。是你一个人要处死我,还是你们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