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鸣扬一边挠着脖子,一边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白沐面上无波,只是颔了颔首:“不早了,你明天还要上班。”

“哎……”

白沐说着就进了侧卧,左鸣扬自知有错也不好拉住他。林跃这时候倒是老实了,斜着趴在沙发上就睡着了,左鸣扬闻着自己的一身的酒味,只得又去冲了个澡。

早上的时候,左鸣扬的闹钟还没响,他的房门就被林跃一脚给踢开了。左鸣扬看着林跃一下子醒了困,林跃倒是不客气,就这么往床上一趴:“老子要睡床!”

左鸣扬的嘴角一抽,抱着枕头就想去跟白沐挤了挤。可是林跃却一把拉住了左鸣扬。左鸣扬看林跃差不过已经醒了酒,便甩开了他。

林跃一笑:“左鸣扬……咱们曾在这张床上睡过多少次?你能数清吗?”

左鸣扬的身子一震:“林跃,现在提这个,你觉得还有意思吗?”

林跃也不在意,他拍了拍床垫,笑道:“这张床,这个床垫还是咱们一起选的呢。你从不带人回家,可是白沐却睡过这张床?对吧?”

“与你无关!”左鸣扬一挥手,吼道:“林跃,你当初睡在别人床上的时候,你把我左鸣扬放在哪里?我没有掐死你已经很让着你了!就算没有白沐,我们也不可能了。我-操,你放开!”

林跃一把拉住了左鸣扬,上去就要吻他,左鸣扬挡了一下,两个人就这么一块摔在了床上。

林跃看着左鸣扬脖子上的红痕,笑道:“这是我留的吧?他怎么说?这样都不生气?你说他难道不是跟那些人一样只是为了你的钱?左鸣扬,你这么风流,白沐那种人怎么会喜欢你?关于白沐你又知道多少?我查了查他……一个连身份证都没有的人,你却让他跟你一起住?左鸣扬,你到时候可别连死了都还做着梦呢!”

左鸣扬听得一愣,事实上,他的确不知道白沐究竟是从哪来的。他查了,可是什么也没查到,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白沐不是那种人,不是想要图他什么。

“林跃,白沐不是那种人!”

“不是?”林跃骑在左名扬的身上哼笑着:“左鸣扬,你承认吧,你只是精虫上脑,哪里去问他白沐是哪种人?不过看起来……你们似乎还没做过。为了一个白沐,这么长时间不开荤?你倒是长了志气啊……但是事实呢?”

林跃说着就往左鸣扬的身下抚摸,左鸣扬一时气急,一把就将林跃推了下去。左鸣扬一甩手就要出房间,可是他却看见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站在了门边的白沐。

左鸣扬突然觉得心里有些愧疚,而白沐毫无表情的面容,更是刺的左鸣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跃看着白沐就这么站在门外,他轻笑一声朝着白沐走了过去,看着他说:“你别妄想着左鸣扬能稀罕你多久!”

白沐看着林跃那张写满嘲讽的脸,轻声说:“林跃,我不觉得你站在已经被抛弃的立场上,有什么资格来讽刺我。”

“你他-妈说什么!”

林跃说着就拎起了白沐的睡衣领子,眼看着林跃一拳就要打过去,左鸣扬一把抱住了林跃。方才林跃说的话,白沐听得一字不差,要说心里一点不难受,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左鸣扬不记得他了,白沐无法责怪左鸣扬什么,但是这种羞恼与不甘却折到了他自己的身上,他只能默默去承受。

左鸣扬出事之后,武林上提起左鸣扬也只不过是一笔带过。全天下都认为以伤亡人数上来看,围剿青玄教一事,乃大胜也。

全武林都津津乐道的胜利,在白沐看来确实输了个彻底。左鸣扬的名字刻在了英雄榜上,可那有什么用呢?

护得了整个武林,却唯独护不了他。

无愧于任何人,却唯独愧对与他。

若说这是惩罚,他白沐也认了。可在听到左鸣扬与旁人曾心心相惜的事,还是会觉得难受。心里越是难受,就越发的难以原谅自己。

白沐站在那里咬着牙一动不动,林跃像是疯了,指尖在白沐的锁骨狠狠的刮了一下,登时就鼓了出了一道血痕。

“林跃,你够了!”

左鸣扬将林跃往床上一甩,就这么关上了房间门。左鸣扬拉着白沐的手就坐在了沙发上。刺眼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左鸣扬看着白沐被蹭开的衣领,又看了看那道冒了血丝的抓痕,心里有些难受。

“疼么……”

白沐的眼神有些涣散,只是一味的沉默。左鸣扬看着有些狼狈的白沐,心里一阵的疼。他说不好是为什么,心脏像是不受控制似的,一抽一抽的疼。

左鸣扬抓住了白沐的手,认错道:“都是我不好,你别这样啊,我一会儿就把他送回去,再次再有这种事,我绝对不去接他了。成吗?”

“左鸣扬……”

“怎么了媳妇?”

“答应我一件事,可好?”

左鸣扬听着白沐有些微颤的声音心里一酸,连忙点了点头:“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都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