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克兰俄罗斯的边境是一些剧作家们心目中男女危险关系诞生的梦幻场所,事实上是那样的吗?

不是!

这里有的是大片的荒野,这里偶尔会生一些枪声,有一些的人在这里莫名其妙的死去,女人们因为恐惧都不愿意到这里来,所以,压根不会有什么男女间存在着的危险关系。

不知道,男人醒来时会不会朝着自己的脑袋开上一枪呢?

手指落在轻轻的摸了男人耳朵边的小玩意,微微一扯,栾欢就看到底下男人真正的肤色。

这下,栾欢知道了刚刚为什么她在看男人的身体时有种怪怪的感觉,男人的皮肤颜色比他脸的肤色还要深那么一点点。

高加索人是欧亚人种,一般他们的皮肤会比亚洲人还要淡上一些,栾欢几乎可以肯定眼前的男人是一名亚洲人。

这让栾欢更为好奇了。

命运,总是有出乎意料的安排,救了容允桢的人是李若芸,真正触到容允桢的人却是栾欢。

暗夜,雪地,连野兽也不愿意来到的荒野,死去一般的静寂着,车厢里,栾欢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声音频率奇怪。

那张类似于人皮的东西被栾欢牢牢的抓在手里。

一点点的扯开,一切缓慢得宛如慢镜头。

当清楚的看清楚男人的脸时,栾欢想,可惜了,李若芸不在,不然,她会为这张脸着迷的。

一位插画家热爱世界上所有美丽的事物。

男人的脸已然出了美丽的范围,与美丽无关,与精致无关,但一旦你的目光落在男人的脸上时,你得需要很多的力气才能转移你的目光,你会安静了凝视着男人的脸。

在很久很久以后,你的心里已然不知不觉的烙印着男人的模样。

然后,在某一个有艳阳天的日子里,艳阳下,你用带着淡淡惆怅的语气和你的朋友说,我曾经遇见一位英俊的男人,那男人是我见过最为好看的男人。

所谓,一见杨过误终身,大约如此。

这是栾欢第一次见到容允桢。

再一次的栾欢把手贴在男人的额头上,刚刚她试到的是一层橡胶,男人的额头还是很烫手的。

栾欢拿着水,对着男人“喂”了一声。

男人依然没有反应。

栾欢拿着水,没有“喂”第二声,某种陌生的感觉在流窜着,她就是知道不需要她再“喂”第二声,男人会醒来,男人会睁开他的眼睛。

男人在蠕动着嘴唇,栾欢低下头,把耳朵趴在男人的嘴边,集中注意力去倾听。

听清楚男人口中说的是什么之后,栾欢想离开,倏然,意识到什么,栾欢抬起眼睛,两张脸离得很近很近。

就那样猝不及防的,栾欢触到漆漆如子夜的眼眸。

几秒的呆滞之后,栾欢离开,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男人也在看着她。

再几秒之后,栾欢扶着男人起身,她让他靠在车椅上,把水和药递给他,男人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吃药喝水对于他来说是艰难的任务,最后,还是栾欢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顺着自己的手一小口一小口的喝掉了整杯的水。

等男人喝完药,栾欢又让男人吃了点面包和牛奶,等他喝完牛奶之后,栾欢把衣服丢给男人。

显然,比起吃药穿衣服对于男人来说更是费心的事情,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之后,栾欢半跪在男人的面前,抬起他的手,让他的手顺利的穿过衣袖,两边的衣袖都弄好之后,就剩下衬衫纽扣,衬衫纽扣是从最后一颗扣起,往上一颗一颗的扣,扣第四颗的时候,男人说了第一句话。

声音干哑,用很纯正的英文问:“亚洲人?”

栾欢没有回答。

“或许,你是中国人?我好像一直听到一个女人在用中文说话。”

那位一直在用中文说话的应该是李若芸吧?在栾欢开车的一个多钟头左右,李若芸一直通过手机和她说话。

扣第三颗纽扣。

“谢谢,我知道你都为我做了些什么。”男人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声音里因为高烧所导致,有着蛊惑人心的性感。

可以感觉到他的手在向着她靠近。

停下手中的动作,栾欢抬头,男人回望着她,目光温和。

此时此刻临近午夜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