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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如期来临,栾欢再一次穿上那件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穿上的睡衣,头发比去年长了一点,镜子前的她脸红扑扑的,那是今天下午加州海滩的阳光造成的,今天下午,他们终于把那对蓝色的冲浪板带到海边去了。

容允桢教栾欢冲浪。

腰间,手上仿佛还留着他手掌的温度,好几次,为了让她掌握冲浪的平衡技巧,容允桢把他的手掌都贴到她的胸部上,他的手一贴到那里她的心就慌张,一慌张她就掉到水里,于是他又从水里把她捞上来,一个下午过去,他们似乎在重复着这样的事情。

最后,容允桢开始不耐烦,扬手:笨死了。

那手看着就像是要往着她的头敲下来。

栾欢摸着额头,最终,他的手高高扬起轻轻落下。

看着一眼窗外,这夜幕在她期待又害怕中来临,而且越来越为的深沉,她已经在镜子前磨磨蹭蹭了一段时间。

此时此刻,栾欢的心里装着一头小鹿。

她要穿成这样子去教容允桢学习汉字吗?会很奇怪吗?当然会很奇怪的了,而且,意图明显。

容允桢还真的如他说的那样,是爱情新手,他从来不主动要求她,他说等她,这一等就两年。

是她不够漂亮吗?是她身材不够好吗?

栾欢从镜子前离开来到卧室,她用了十几分钟去考虑要不要在睡衣外面加一件外套,挑外套的时间又用去了栾欢十几分钟,她选的那件外套很有点薄,是那种很透布料,栾欢把外衣拿在手上。

敲门声响起,栾欢回头,房间门没有关容允桢站在门口,手叩在门板上,栾欢转过头去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有点呆。

“现在有点晚,或许。。。”容允桢手指了指表。

“不用。”栾欢急急的说,并且把手里的外套迅速套在了身上。

显然,今晚两个人都不在状态,不是她教错就是他念错,栾欢会教错都是因为那件外套,外套是开襟的,没有设有任何纽扣什么的,她一低头就看到胸前白花花的一片,这让她不自在,容允桢应该也不自在吧?他就坐在她身边,而且他的身高优势可以让他看到更多。

容允桢第N次把“袤”念成“豪”时。

“容允桢,是‘豪’英雄豪杰的‘豪’是豪情万丈的‘豪’不是‘袤’,它们是长得像,可发音不同。”栾欢呼气,提高声音。

“这次。。。”容允桢的声音小小的:“好像是你念错的,你刚刚说应该念‘袤’,不是念‘豪’。”

要疯了,栾欢一低头,又看到自己胸前白花花的一片,因为她的呼气导致那白花花的一片在激烈的起伏着,这让栾欢更加的烦躁,没事干嘛穿这件,人家没有不自在倒是自己先不自在了。

一团糟。

“容允桢,都是因为你,你的汉语根本是小学级别的,却偏偏要去挑战高中级别的,这都怪你。你。。。”

那句你没有说出口,栾欢的唇被堵住了,这一次,不再像前两次那般的温柔,并且不再单单停留在她的唇上,他的唇在她的唇瓣上做短暂停留之后沿着她的嘴角来到她的耳畔,在她的耳畔停顿,他的呼吸急促。

下一秒,容允桢吮住她的耳垂,不由自主的脊梁伸直栾欢慌得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搁,在慌张中他的身体覆盖了过来,他的手捞住她的后腰,就那么轻轻的一用力,她就软成了一滩水,顺着他的力道身体滑落在沙发上。

沙发是圆形的,意大利设计师用他的巧手把它变成了白色的沙滩,她躺在沙滩上,她的身上覆盖着一个男人,男人的唇正噙着她的耳垂,柔软的发末在蹭着她的颈部,,软软的,痒痒的,带动着心里的躁动。

心开始躁动了,身体也跟着躁动,她扭动着俨然成熟的身体,去贴他,开襟的外套散开着,j□j出来的肌肤突然有了渴望,渴望被拥抱,渴望被亲吻爱.抚,渴望着每一个毛孔渗透出细细的汗珠。

然后,她身体的汗珠和另外一个人身体的汗珠相容,相爱。

渴望带动着她的手去抚摸着他的头发,闭上眼睛,把嘴里溢出的那一声变成,容允桢。

“容允桢。”她叫着他的名字。

一顿,舌尖划过她的耳廓,他哑着声音,允桢,叫允桢。

是的,是的,叫允桢,她在心里已经叫了着这个名字叫过了万千次。

“允桢。”她把这个声音变成了鼻音,她轻轻的用自己的鼻尖,脸颊去蹭着他的头发像小狗儿般的传达自己的亲和爱。

下一秒,他的唇开始离开她的耳廓,一路往下,细碎,细密,连绵不绝。

细碎的吻催生出了更为强烈的渴望,渴望瞬间转变成为了欲.望,来势汹汹,来势汹汹的欲.望让她的手在没有经过脑子的指使离开他柔软的头发,隔着薄薄的细小毛线抚摸着他的身体。

他的牙齿印上她的锁骨时她的手伸进了他的衣服里,她的这一举动似乎让那个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一滞。

时间仿佛停了下来,他的唇贴在她的锁骨上没有动,她手指甲却是深深的陷入到他的皮肤底层。

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她不知道从自己的嘴里会溢出什么声音。

他们,如此的亲密无间,怎么可能不去感觉到一些什么。

或许,他是在思考,思考着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比如,是继续还是离开。

不是的,不是的,栾欢,是你猜错了,下意识的栾欢的身体更紧的去贴住容允桢,她的胸不小,她的腰也细,她的皮肤光滑细腻,也没有在身上乱动刀子。

只是容允桢害怕她拒绝,他说过会等她,多久都愿意等。

腿曲起,缓缓的,腿去勾住他的腰,脚尖在他的腰间蹭着,主动的做着暗示。

终于,压在她身上的人动了,步履蹒跚的模样,栾欢睁开眼睛,灯光仿佛都在晃动着,他手撑着她的一边,脸和她隔着数公分的距离,他垂着眼帘,似乎他的目光正全神贯注的注视着她睡衣胸前那根细细的带子。

最终,他的手触碰到了睡衣前襟细细的带子,就那么轻轻的一扯,薄如蝉翼的白色绸缎软软的分别从她两边高高耸起的地方滑落。

她有浑圆的胸型。

栾欢闭上眼睛,不敢去看,她侧着耳朵去听,听他的喘息是否变得急促,荷尔蒙的飙升会让人的心跳加速,同样带动着呼吸频率。

好像,没有,也好像有,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喘息声还是他的喘息声。

终于,他的手掌覆盖在那团柔软之上,最初,小心翼翼的,生怕一用力就化了,就碎了。

好像,是她先迎向他的,用着自己的柔软去顶住他的手掌,让那么柔软的一团装满他的手掌,也许,是身体想要告诉他,不需要担心,不管多么的用力都不会化开都不会碎裂。

于是,他知道了明白了,他的喘息急促起来。

然后,整团柔软陷入他的手掌里,她不知道他手掌的力道有多大,她只知道身体软绵绵的在不断的往下陷落,只要他的手掌稍稍一用力,她整个陷落的身体好像一下子被他拽离,如此这般的终而复始。

最后的那一下疼得她只吸气,疼得她睁开眼睛。

如果,那个时候不睁开眼睛该多好,那么栾欢就不会看到容允桢眼底里的情绪,她不知道容允桢眼里的那种情绪属于什么,唯一她确定的是只有她一个人在动情,就只有她一个人的身体在躁动着。

心是先开始冰冷的,心冰冷之后是身体,她的眼睛冷冷的看着他,看着他的目光在躲避着她的目光,看着他低下头。

眼看,他的唇就要吮住水红色的乳.尖。

搁在一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趴在她身上的人如蒙大赦,他脸转向手机,握住她胸部的手松开去拿搁在一边的手机,他没有迅速接起手机。

半撑着身体,也就仅仅一个眨眼之间他又变回那个一如既往的容允桢,他的口气充满了懊恼。

“这一刻,手机是我最讨厌的发明。”

握住他手里的手机铃声孜孜不倦的响着,他一点也没有接的意思,就温柔的注视着她。

栾欢把滑落在两边的外套拉拢,对着容允桢说,快接电话吧,这么晚打来的电话通常是麻烦事情。

容允桢很听话的接起了电话。

还真的是麻烦事情,洛杉矶的某条公路上发生了几十辆汽车追尾事件,祝安琪就是追尾事件的始作俑者,最为麻烦的是这名始作俑者还涉嫌醉驾,现在,祝安琪正在洛杉矶警局里。

“我去去就回来。”他亲吻了她的额头。

容允桢离开时的背影就像是在逃难一般。

容允桢并没有像他所说的去去就来,直到隔日早上,栾欢还是没有见到容允桢。

和往常很多个周三一样,司机把她送到了画廊,看到画廊外的那些长枪短炮的人,栾欢开始头疼,这些人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就会到这里来蹲点,因为佳士得小姐有一样优点,就是准时。

一如既往的栾欢面无表情的从那些人面前经过,虽然画廊的四名保安已经把她护在中间,还是有拿着麦克风的手经过重重突围来到她的面前。

麦克风距离她大约有一个拳头的距离,架在麦克风上是栾欢最讨厌的一家娱乐媒体标致,依然是那个栾欢最为讨厌的声音。

“容太太,听说您有读早报的习惯,那么,您对于今天早报上的头版有什么感想?”

三年(10)

“容太太,听说您有读早报的习惯,那么,您对于今天早报上的头版有什么感想?”把麦克风几乎要戳到她的脸上问这个问题的是栾欢最讨厌的记者,去年她的律师曾经一纸诉状把该名记者用恶意诽谤罪告上法庭,让他刊登道歉声明。

没有想到,这位老兄越战越勇,而且,这次终于想起了她的身份是“容太太”而不是“佳士得小姐。”

栾欢没有做任何的回答,她的保安直接把那些记者一一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