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这些话多有心机啊。

可真是句句戳在宿主的软肋上。

毕竟如今的宿主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一个相偎相依的人了。

楚歌捏在他下巴处,拇指摩挲着他光滑洁白的下巴,面上含笑,朱唇轻启,“滚出去。”

三个字,虽然轻轻柔柔的,可威压十足。

小九没有滚出去,他跪倒在榻前,小手拉住她的一截衣角,“师父,我不走,我不走,我要在你身边,我不离开你。”

楚歌定定审视着他的眉眼。

真是奇怪,她在这张脸上都看不出一点点的虚伪或是假装。

就好似此刻他的恐慌哀戚都不是装出来的般。

宿主因为是全阴的体质,修炼的合欢派最高功法,这身体在功法的改善之下最善魅惑人心,也善看穿人心。

若眼前这男人对宿主并非真心,十多年的相伴,宿主不至于看不出来。

是真心吗?

大概这个男人对宿主是真心,对那个女主任青青亦是真心。

宿主作为炮灰,自然是比不过女主任青青的,所以在最后,也就被这个男人舍弃了。

楚歌没再赶小九离开,她赤脚下地,身上的层层红色烟笼纱随着她的走动而层层叠叠的似随风摇曳的花。

她找到屋子里放置药箱的地方,取出了药,又开了一瓶烈酒,走到小九的身边蹲下。

已经用自己袖子把眼睛擦拭了干净的小九,他一双眼睛一直怯怯又忐忑的望着楚歌。

见楚歌拿了药膏走过来,他眼里闪烁着欣喜感激之意,儒慕又依赖的轻轻唤了声,“师父。”

稚童的声音很是好听,尤其是他这般唤楚歌的时候,让楚歌竟然还会有瞬间的恍惚,恍惚有种自己真是他的是他的地是他的所有依靠一般。

楚歌瞟了他一眼没做声,喊了他一声“闭眼”,也不管他是否闭眼,一瓶子烈酒自他额头倾倒而下。

小九的身体一个激灵,低低的呻口今了一声。

楚歌帮他包扎的时候,这小家伙微微抬眼,目光落在楚歌脖颈那让人想要去触摸亲吻的锁骨之地。

“师父。”他低低的问,“您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

不等楚歌回答,他又喃喃着说:“做噩梦挺可怕的,我每次做噩梦,都会害怕的好几天都不愿意睡觉,师父,你这么厉害,怎么还会做噩梦呢?”

楚歌不说话,他自言自语般的又说:“师父,你别怕,有小九陪着你,小九会一直都陪着你的。以前没师父的时候,小九总是做噩梦,可是现在有了师父,小九从来没有再做过噩梦,师父你别怕,小九以后也会保护你的。”

稚嫩的声音软软糯糯的,尤其这般宣誓保证的时候,可比大人们的说话声要听起来让人信服多了。

楚歌帮他包扎好,这才伸手压在他的唇上,将他唇边沾了酒的血洇开在他的唇瓣上。

她对上他痴痴的目光,面上虽然含笑,可柔媚的嗓音带着一种拒人于千里的疏冷,“师父的事,岂是你能随意问的?”

“师父,小九不问了,等师父以后想说了,小九再问好不好?”小九的唇微微张开着,任着楚歌的手指在他的唇边肆意蹂着。

“下去休息吧,这几日伤口别沾水。”楚歌说:“顺道让你大师姐来见我。”

“哦,好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