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房中所发生的一切,文玉在自己的卧室之内,用上可通天,下可观地的观花镜中早已目睹,嘴角不禁露出一丝戏谑。

“这星辰真是个有意思的人,自己都自身难保,却还想入非非。”文玉身后一位偏偏少年,声音比文玉洪亮,却又不至于惊动四座,明明少年郎,却生了一头银发,叫人说不准他到底是何年岁。

“曾沁,你来了便偷看,不厚道。”文玉站起身,一挥袖子,他那法器观花镜就被收入了袖中。他对曾沁点头示意,算是行了礼,便从自己的蒲团上站了起来,飘到了曾沁跟前。

曾沁看着那观花镜,撇撇嘴道:“你如何就知道把法宝藏起来,就是借我多看两眼,又如何?”

文玉温柔的笑道:“你我都是定力不足,灵力微小之人。观花镜是个什么物什,你比我不清楚吗?多看两眼,只怕你我都会深陷其中出不来,到时候被我父亲知道,被你父亲知道,是个什么结果,你还用我多说?”

一提起两位严肃古板动辄动家法的老父亲,曾沁脸上出现了一丝裂痕,那装出来的一身浩然正气瞬间坍塌,自顾自的跑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咕咕的喝了起来。

“想来你来的时候没有走大门,不然为何没有侍女给你端茶递水?”文玉忍不住笑了,亲手给曾沁把那一饮而尽的水杯填满,道:“怎么月亮上还没有水喝了不曾?”。

曾沁连着喝了十杯,这才解了渴,放下水杯,摸着文玉手上巴掌大的玉壶,啧啧叹道:“你琅琺府邸的东西就是好,这玉壶看起来不过能盛三五杯,我连着喝了十多杯,竟然还不见底,赠与我可好?”。

文玉这下笑出了声,将玉壶放到了曾沁手里,叮嘱道:“那你可拿好了!”说完,文玉就松了手。

曾沁以为不过巴掌大的玉壶,不会有多重,于是没有当心,不想那玉壶虽然看着小,竟然仿佛有千斤重一般,立刻就从他手上滑落到了桌面上,水立刻从拿壶口哗哗淌了出来,不但打湿了曾沁的衣服,不过片刻,地面上就湿了一片。看的曾沁瞠目结舌,道:“这,这,这是你的幻术!?”。

原本文弱公子一般的文玉见曾沁这个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道:“你又不是第一日知晓,来人,帮月华府少主更衣。”

文玉声音刚落,便有四个同婀娜一般打扮的少女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一个个都低着头,十分礼貌的对曾沁行礼,细声细语的说道:“曾少主,请随奴婢们去更衣。”

“文玉,你不准走,我马上就回来,听到没有?”曾沁本是不这么矫情的人,可偏偏打湿的地方看上去像是自己尿裤子了一般,他擅长的是炼丹,又不是法术,没办法,只能咬牙切齿的跟着侍女们走了。

曾沁刚刚离开,婀娜便走了进来,眉头微蹙,道:“公子,那叫星辰的少年已然服下公子交代的仙草羹。”

“我看见了。”文玉对这个比其他侍女都要美貌得多的婀娜一直都是若即若离,他记得自己母亲交代的话,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危险。可越是漂亮的女人,于是有用,尤其在对付其他男人的时候。他不仅把这话记得牢,更是用的好。

婀娜跟在文玉身边,一直都是他拿来招待客人的法宝之一,几乎每次都是有奇效,星辰这里也无例外。婀娜知道文玉待自己如普通下人,也知道文玉用自己的原因,她想着反正能来琅琺府邸的都是名人高士,无人敢对自己动手动脚,于是也甘愿被文玉所用,从来没有生出过怨言来。今天她也没有例外的完成了文玉交代的任务,心中总算松了口气,正打算推下去,文玉对背对自己的婀娜突然就问了一句:“若是这个少年问我要你,你可愿意跟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