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并未理睬,只是恭敬地站在一旁,待众人退出大殿之后,轻叹一声。

在他心中,始终不明白,太子殿下为何提拔百里流云为副指挥使,而且全权负责搜查金陵一事,将宁无极闲置在镇抚司府衙内。

宁无极缓缓走到殿内右侧的木案前,望着一桌丰盛饭菜才想起饿了,顺手用竹筷夹起吃了一口,连连称赞,“没想到,老夏的手艺越来越精进了,封寒你也来尝一口。”

“大人,”封寒转过身,望着宁无极一脸开心的样子,完全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只顾着桌上的饭菜,一个劲的往嘴里塞。他缓缓走到木案前,右手扶在案边等了许久,只是不见宁无极下令,他百般无奈地急声道,“指挥使,这摆明就是太子殿下要闲置您。”

“好了,休要多言。”宁无极停下竹筷,回头望着一脸气愤的封寒,冷笑道,“无名、苏钺两人平白无故的死在府里,这事你怎么看?”

想到柴无名惨死在眼前,他竟然无法救治,封寒面带愧色的将头低了下去。一般人是无法轻易潜入宁府,而府外影风卫的人也被杀害,这就证明不是太子府所为。他心中暗自道,苏钺和柴无名两人近期频繁出入庆王府,此次洛阳之行又深得庆王信任,若说是庆王所为,又说不过去,封寒始终想不到是何人所为。

等了许久,宁无极见封寒答不上话,放下手中的竹筷走向殿门口。

“我已经派流苏去余杭一趟,希望可以....”宁无极话音刚落下,便看到府衙门口玉流苏纵身下马急匆匆跑进来。

玉流苏快步穿过前院,径直来到镇抚司大殿,神色紧张地看了一眼宁无极,急促道,“义父,我刚出西门没多远,便收到余杭传回的消息,纪枫和童烨两人被人杀害了。”

宁无极听到汇报之后愣了一下,仔细打量了一下玉流苏,将眼睛瞪大,见她没有受伤才放心。

“流苏,你近日就待在为父身旁不要随意走动”宁无极心中已猜到一、二分,此次遇害的人都是参与了洛阳之行,但他又拿不出任何证据证明此事与庆王殿下有关。

他与玉流苏回到殿内,他看着还在木案旁发愣的封寒,喊了一声,“封寒,你近日也要多加小心,不要单独行动。”想到堂堂的锦衣卫,此刻竟然要警惕起这些平日他们丝毫不放在眼中的杀手,宁无极便有一种苦闷,无奈的摇了摇头。

“指挥使?”封寒回过头,见到方才还为他担心的玉流苏,他笑道,“流苏妹妹回来了?这半日你都去哪里了?”

“封千户”玉流苏欠身行礼道,“我奉义父之命,前往余杭查探纪枫和童烨的情况。”

“如何?”

“果不其然,如义父所猜测的一般,童烨和纪枫两人已经被杀。据余杭回来的锦衣卫通禀,他们两个是在午时左右被人杀害在房间之内,房内也是没有半点打斗的痕迹。”玉流苏将传信来报的情况又与封寒陈述了一遍。令她不解的是童烨和纪枫的死状竟与苏钺他们一样,她心里十分矛盾,若是庆王派人所为,岂不是自断双臂。

“他们也是被认识的人杀害?”封寒听完玉流苏的描述之后,手从腰间拔出折扇,将信将疑将折扇在手中来回拍了数下。

殿外月光掠过屋檐,长长的木廊在烛火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阴森,一队巡逻的锦衣卫兵士从大殿右侧缓缓走向前院的演武场。百里流云一脸狼狈的样子快步走了进去,他身后跟着十余个身上挂彩的锦衣卫,巡逻的兵士见状赶忙上前将负伤的人搀扶向右偏院的医房去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