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要是阳寿已尽,就能下来正式当这个司殿了,也就不存在代理司殿这一说,郑蕴实对生死并不看重,跟我说了一句,也不管我什么想法,再对那老头道,“你算错了,从今天开始,司殿府就不用代理司殿了,生死簿记载,他的寿限并非十年之后,今日就已经到了期限”

老头却摇头说道,“不巧,我这一路走走停停,这一万里我刚好走了十年,今天就是最后一天,所以我今天既会当代理司殿,也会当司殿。”

“孙司殿阳寿已到,司殿位置也该由他正式担任,也不需要代理司殿了,你走空了,这里没有适合你的职位。”

袁守一一直默默看着这老头,这里也就我们仨知道他就是东岳大帝,什么前程万里,估计就是他自己搞出来的,还有生死簿上寿限,估计也是他给修改的。

看来他是来者不善,想来也是,我跟柳承的关系他不可能不知道,连郑蕴实都差点被他清理掉,又怎么会安心让我来阴司任职呢。

今天实在不该来,丢了阳寿不说,怕是连阴寿也要丢了。

果不其然,他说道,“刚才到这门口时,碰到一老翁牵着一老牛经过,而你们贴在司殿府外的告示刚好被风吹落在外面街道上,街到上恰巧有一堆牛粪,那告示被不偏不倚黏在了牛粪上。那老牛见了牛粪,就要用角去拱。我心说这司殿新上任,告示可不能被牛角拱了,想要去捡,却已经晚了,告示连同那牛粪已经被牛角拱上了。我忙去取下牛角上的那告示,老翁见了跟我说,牛角触屎,脏得很,别乱碰。我说不是屎,是司殿孙清。”

郑蕴实听着都乐了,问道,“然后呢?”

老头说,“我就跟那老翁争论了起来,我说是孙清,他说牛角触屎,争了好几句,这话就成了‘孙清,牛角触屎’,再一听,就成了‘孙清,牛角触死’,牛是能通阴之物,被牛角触死那可是连魂儿也会被触死的,所以这孙司殿今天不止是阳寿会尽,阴寿也会尽。”

魂儿都被触死了,那不就等同于魂飞魄散了嘛,我连投胎都投不了了,哪儿还能当什么司殿,如果真如他所说,到时候还真就是司殿也是他,代理司殿也是他。

我看了眼袁守一,袁守一对我嘀咕了几句,我这才说道,“阴司的牛都是魂魄状态,又怎么可能会牛粪?”

老头道,“所以我说那牛角触的是孙清嘛,但那老翁一直坚持说是屎,我也没什么办法。我想这应该是在寓指阳间的事情,我们倒不如去阳间看看,这孙司殿今天阳寿将尽,正好看看到底是不是牛角给触死的。”

郑蕴实听罢想了好一会儿,点头道,“好,去阳间看看。”

阳寿将尽,我身体在阳间道观肯定会发生什么,只有去阳间看了才放心,我可不想在这里多呆了,正巧这老头说要去阳间看看,我也连声答应。

袁守一和乩仙也都同意,这里并不是我们的主场,到了阳间才有办法能逢凶化吉。

郑蕴实点头过后,只带了几个阴差,还有那颜鑫瑜以及我们出了司殿府,一路前行,出了鬼门关再行走几步,经过一片黑暗地带后,才到了道观旁。

我们这才离去没多久,阳间的天竟然已经快要擦黑了,几人到了道观旁站着,还没进入道观,我却想起另外一件事情。

黄蕴秋和陈莹莹还在道观里呢,这老头就是东岳大帝,在他眼里,陈莹莹就是那个将要替任他的人,如果他在道观看见了陈莹莹,又岂会善罢甘休?

心说完了,不回道观的话,我们没有解救方法,阳寿极有可能就真的尽了。但是要回去的话,黄蕴秋和陈莹莹被东岳大帝瞧见,又该如何自处?

我在犹豫时,老头却到我旁边看着我笑了笑,低声说道,“知道我是谁吗?”

我嗯了声,“东岳大帝。”

他倒不在意,只说,“放心,今天我只针对你,不针对那俩丫头,毕竟我要给北阴留一分情面,我绝不允许他把他的人安插在阴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