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等到宫凌勋走进了书房,才端着水果,走了进来,她将果盘放在一旁,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木梓欣,皱着眉,问:“太太,你和先生今天这是怎么了?今天上午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生气了?”

木梓欣听到李妈的声音,愣愣的从榻榻米上坐了起来,她望了一眼李妈,张了张口,最背后却摇了摇头,声音略显得有些沉闷,语气里却全然都是嘲讽:“我今天看到他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在逛街,忍不住和他吵了几句嘴,他生气了,就走了。”

李妈闻言眉心蹙了一下,可以想到木梓欣口里的那个陌生的女人,就是杜雨薇。那个狐媚子,真是不知廉耻!

李妈看见木梓欣身上衣衫凌乱,脖颈胸前有着深浅不一的吻痕,唇瓣红红肿肿的,带着一丝水润,一眼就让人明白,刚刚两个人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李妈迟疑了一下,问:“太太,是不是怀疑先生了些什么,说了些什么先生不喜欢听的话,惹得先生不高兴了?”除却这个,李妈也找不出其他的原因,就在今天早上的时候,两个人还其乐融融笑语晏晏的讨论晚上玩吃什么呢。

木梓欣愣了一下,不明白李妈口中的画是什么意思。什么是宫凌勋不喜欢听的话,什么叫她怀疑了他一些什么?

但是顺着李妈的目光,木梓欣也注意到了自己现在的窘境。她的脸瞬间爬上了一层薄红,快速的拉起了旁边的薄被将自己盖住,急急地说道:“李妈,什么叫我怀疑了他一些什么?什么叫我说的他不喜欢听?”木梓欣的语气说的十分嘲讽,她口中的后半句“怎么会惹他生气?”还没说出来,突然间猛地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表情一瞬间怔住。

难怪最近她总觉得自己和宫凌勋之间少了些什么,可是她却又想不通怎么一回事,现在被李妈这么一提,她才察觉到,原来是自从那天晚上宫凌勋因为一条短信果断的抛下她离开之后,这都好多天的日子了,自己仍然是走不出这个心结。

最初是宫凌勋先给她了解释,他的解释倒是可以说得过去。可是现在,木梓欣发现自己开始一天一天的猜忌,一天一天的患得患失,那个心结依旧根本没有解开,甚至有的时候,夜里她在主卧里一直等着他,抵不住困意来袭,睡了过去,半夜迷迷糊糊的醒来,宫凌勋还是没有回来。

她出去过那么一次找他,发现他竟然在书房里工作。要知道,以前的时候,她只要和他在一起,不管是在卧室,还是在客厅,洗手间,甚至在外面,车里,他只要兴致来了,就会不由分说的抓着她,一顿折腾。

而最近,宫凌勋闲暇的时间这么多,和她单独相处的时间也这么多,他竟然不碰她了?

以前的时候,她是巴不得自己能和宫凌勋不用做那肌肤之亲的事,就能这样和睦相处、相敬如宾,可是现在,她心底的那些期待真的到来了,她发现,自己竟然心底变得有些慌张。

木梓欣吞了吞唾沫,然后看向了一旁坐着的李妈:“李妈,我能请教你个问题吗?”

“太太,您有什么就直接问,我一定全部都告诉你。”

木梓欣的手抓了抓裙摆,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尽管屋内只有她和李妈两个人,她还是凑到了李妈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可以听到的声音,悄悄话一样,小声的问:“一个男人以前很喜欢碰一个女人,可是最近却不怎么碰那个女人,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妈没有丝毫迟疑的开口:“还能是怎么一回事,肯定是那男人不喜欢那女人了,厌了那个女人了。”

李妈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没有想的太多,看太太今天晚上的模样,怎么也跟那个问题沾不上边,于是就说出了自己最直接的看法,没有一点掩饰和解释。

木梓欣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心底传来了密密麻麻的细疼。

李妈却没发现任何的异样,只是自顾自的说:“太太,你要知道,男人可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对萍水相逢的漂亮女人,都能有所冲动,若是碰上他喜欢的,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跟她腻在一起。”

“太太,你想啊,男人对不喜欢的女人,只是有些好感,或者不需要好感,就是对了眼缘都能做出那方面的事情,如果像你说的,一个男人不怎么碰一个女人,那不单单是不喜欢了。”

木梓欣被李妈越说,心底于是越发吃惊,她悄无声息的用手抓紧了衣襟,努力地维持着自己脸上的平静,垂着眼帘想了一会儿,幽幽的开口问:“那还会是什么呢?”

“这个原因可能因人而异吧……”李妈停顿了一会儿,拿着牙签,插了一块水果,递给了木梓欣,顺口简单的举了几个例子:“也有可能是那个男人打心眼里厌恶那个女人,所以没感觉,自然也就不会碰那个女人了。也有可能,那个男人对其他女人有了感觉,所以也就不会去看已经厌了的女人一眼。”

木梓欣一边听着李妈分析,一边在心底暗暗地跟着自己做起了对比。

宫凌勋应该不厌恶她吧,否则他会像刚刚开始一样,对她不是冷漠就是嘲讽。她长得也算是不错……那也就是说,宫凌勋对她的身体腻了,或者心底有了喜欢的女人……想到这里,木梓欣的手一抖,牙签就掉了下去,上面插着的葡萄,砸在了她光着的小腿上,留下一片凉凉的红痕。

李妈连忙拿了纸巾,替木梓欣擦干净,将榻榻米上的牙签和葡萄捡起来,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然后抬起头,看到木梓欣的脸色有些难看,突然想到了一些什么,表情也变得忐忑了起来:“太太,你突然间问我这些做什么?该不会是您说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