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父亲,饶是陈扬看在周雨濛的面上,一直强忍着,此时也忍不住出脚。

骂周父是畜牲,那也是客气了,此人品行恶劣,烂赌成性,居然要拿女儿去做赌债,实在是丧心病狂,到达无药可救的地步!

上次在医院,弃妻子的性命而不顾,夺走治病钱,现在又跑回来求周雨濛。

此次若周雨濛帮他一次,今后肯定会变本加厉,而非自我反省!

现实社会中太多这种人,特别是赌徒,屡教不改,如果家人中有个资深赌徒,对于一个家庭绝对是灾难。

除非赌徒痛改前非,否则再多的家产,也会被慢慢败光!

陈扬深度厌恶这一类人,儿时亲眼目睹过朋友家中因父亲欠下巨额赌资,从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因此面对周父,陈扬不仅提不起任何的同情心,甚至是感到恶心。

这一脚踹出去毫无心理负担。

周父被踹到在地,捂住胸口“哎哟哎哟”直叫,此刻看清踹他的人是谁,赫然是上次在医院中阻止他抢钱的年轻人。

“哎哟,疼啊,你们看清他踢人了吧?赔钱!赔我十万,不然我去报警!”周父心生一计,顿时讹诈起陈扬。

门外进来的三个大汉,眼神带着戏谑,周父的无赖表演,让三人发出一声轻笑,他们倒想看看眼前的年轻要怎么做。

三人是青皮帮的成员。

青皮帮掌管附近一大片区域的地下赌场,不知多少人被青皮帮拆散家庭。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赌局,赌博根本没办法完全根除,相关部门做过相应措施,也就只能一定程度上打击到赌博。

“你想要我赔偿你十万?”

陈扬眉头一挑,上前朝周父胸口又是一脚,“就凭你也配跟我要钱?嗯?”

他出脚是有分寸的,不至于一下造成很大伤害,脚下力道均匀,而且是内息注入,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有重重踹过,但会疼痛。

“你自己掀开衣服看看,要报警,如果没有证据,警察会信你?”

陈扬冷笑地奚落道,“你这种人就没有资格为人父,为人父者肩头要有责任,双脚踏地,肩膀再上,能顶得起天,能抬得起重担!

你呢,到处赌博,欠下巨债,拖累家人,做你妈的父亲,你这种人就只能去做狗,不,连狗都不如,狗至少知道谁对他好,你这种就是白眼狼!做雨濛的父亲,你配吗?!”

周雨濛响起委屈的那段时光,双眼通红。

别人家的父亲,哪个不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凭什么她就要摊上这么个父亲,她辍学是因为父亲,若不然,现在她可能也是中州大学的一员!

每次路过中州大学,看到进进出出的大学生,周雨濛心里不知有多羡慕,在校门口能伫立几分钟,什么也不做,关在那幻想大学的生活。

这一切都是父亲造成。

而母亲,为了家庭劳心劳力,家庭经济最困的时候,她一天两份工,早上工厂上班,晚上超市帮忙,或者去餐厅洗碗,人苍老速度很快,一双手满目疮痍!

多少次周雨濛看到母亲的双手,默默落下眼泪。

但父亲一天内大半的时间躲在赌场,吃喝拉撒,欠下巨款,追债的人找上门的次数两只手数不过来。

每次看到母亲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拽在手上,恋恋不舍被夺走,周雨濛的心就跟针扎了一样痛!

才安静没多少时日,父亲再次上门,这次还带着债主前来,周雨濛心里对父亲的恨意达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