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见男人不高兴了,就不敢再磨叨了,她知道如果再继续磨叨下去,男人肯定会一走了之,然后半夜再回来。

她现在越来越觉得男人不顾家了,尽管男人当了官,某种程度上家里得到了一些实惠,但是她感觉自己和他的距离越来越大了,尤其是有人跟她说那个女记者跟彭长宜来往密切的时候,她就跟打翻了错坛子一样,天天上班后到领导屋里找省报看,想搜集到一些她想知道的叶桐的信息,但她更多的时候只是看到本报记者叶桐几个字而已。

她甚至多出了个毛病,就是总在半夜起来掏出彭长宜的呼机看。不知道彭长宜做了手脚还是真的没那么回事,她没有再看到叶桐的信息。如果说男人对她和这个家有什么二心她也不相信。

从深圳回来,他不但买给了她首饰和衣服,还给她父母都带回了礼物,女儿娜娜更不用说。但是根据她从单位姐妹们那里学到的经验就是严防死守,只要抱定这个信念,即便男人有了外遇他也拿你没有办法。另外就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敲打是必须的是经常要进行的工作。

来到沈芳家,沈芳的爸爸在里屋看电视,妈妈在客厅里看电视,边看边磕瓜子。看见他们三口进来后,就起身拉过娜娜,见娜娜不高兴,就抱过她坐在自己腿上,说道:“娜娜怎么不高兴啊?谁惹你生气了?”

“他们俩。”娜娜突然伸出手指着爸爸跟妈妈说道。

“哦,为什么?”

“总是吵架,烦死我了。”娜娜皱着眉撅着嘴小大人似的说道。

沈芳的脸有些挂不住了,说道:“娜娜,不许胡说。”

“我没胡说,是真的,爸爸说来看姥姥,妈妈就跟爸爸吵起来了。”

“是真的?”沈芳妈妈问道。

沈芳赶紧说道:“没有,闹着玩着,他总是忙的一天到晚不着家,我就说了两句。”

妈妈严肃的看着女儿说道:“别这么没出息,他现在大小也是个领导,有自己分管的那一块工作,怎么可能成天守着你过日子?”

“我知道,就是发了两句牢骚。没吵架。”沈芳说道。

妈妈看了沈芳一眼,就冲里屋喊道:“长宜,张市长住院了,你们北城的任小亮去看了,崔慈两口子也去了。”

“哦。”彭长宜给老丈人带来一条烟,正在给他打开,听岳母这么说就走了出来,他心想任小亮够阴的,现在书记空缺,他代理书记,政府这块累人的差事又都交给了自己,看市长怎么也得叫着自己一起去看?就说道:“是他一个人吗?”

“我没看见,听说他来了,就没过去,呆的时间不短。”岳母说道。

彭长宜说道:“张市长什么病啊?”

“血压高,心血管方面也有问题,不过我听梁院长说这次他是心病。”岳母边给娜娜削苹果边说道。

“对了,你们那儿原来的张主任的家属也在住院,她也去张市长病房了,听说还跟张怀吵了两句。”

“哦?她能跟市长有什么瓜葛?”这句本来是问岳母的话,突然就在彭长宜的心里转了一下,他想到了那排小洋楼。

“不知道,我也是听护士说的,说张主任夫人不会养病,跑到市长屋子跟市长吵了几句,回来后就心慌头晕。”岳母说道。

彭长宜更加相信了自己的判断,如果小洋楼跟张主任有关系,那么必然跟张怀有关系,因为这个项目是张怀主抓的,而且也是张怀从省里跑下来的。他隐约感到为什么王家栋和江帆都对小洋楼感兴趣了。他很想跟岳母说让她留意一下张主任家属和张怀的接触,但是当着沈芳的面没说,因为他知道沈芳平时没事,只要夫妻间吵架什么解气说什么。

恰在这时,里屋的岳父开开门,举着一只手说:“芳芳,帮帮忙,把我这刺拨出来,都扎了好几天了。”

沈芳埋怨道:“扎了好几天不拨,就等着溃脓啊?”说着,起身随爸爸进了屋。

彭长宜一看时机来了,就说道:“能不能问问那个护士,他们都说了什么?”

岳母盯着他说道:“你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