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又说:“以您的了解,都有可能出现哪些问题?”

“根据毕格金教授的分析和多方面汇总来的消息,有这么几方面,一是高息揽储;二是无序放贷,你细想想,这两条哪一条出了问题都是大事,这也是我迟迟不往上报的原因所在。”

彭长宜说:“不对吧,我看文件是只许入股,不许吸纳存款。”

“你说的没错,如果光靠入股,是根本解决不了庞大的资金需求量,慢慢的就都会面向社会吸储了,面向社会吸储,基金会肯定不如专业银行有竞争力,为了提高竞争力,就高息,有的地方甚至贴水,扰乱了金融秩序不说,有些行为还是违法,这就是人总行对国务院这一决定强烈表示反对的原因所在,你想想,如果金融秩序要是乱了,那就会影响整个社会秩序,林家铺子你看过吗?这样的事保不准在当今社会出现,是很后怕的一件事,这些都在那张报纸阐述的明明白白。”江帆忧心忡忡的说道。

彭长宜下意识的拿起那张报纸,但是他看不了,就说道:“这张报纸我回去好好看看。”他把报纸折好,放进手包里,又说道:“既然您很清楚了,咱们干嘛还要见那个学者?”

江帆说:“我同学约好了他,当面聆听一下他的意见,会更好,再说,文章所反应的东西都是有局限的,可能有些东西他不便公开说,我们可以跟他深入探讨一下,如何能做到规避风险,或者把风险降到最低。”

彭长宜还想说什么,这时,他包里的呼机响了。他掏出一看,说道:“市长,是王书记。”

“有事?”江帆问。

“没说,就说让我回电话。”

江帆明白彭长宜说这话的意思,就说道:“没事,你跟他说吧。”

彭长宜掏出手机,拉出天线后开机,回拨了王家栋办公室的电话。

“你小子跑哪里去了?”

彭长宜笑了,说:“在去北京的路上。”

“去北京干嘛?”

“我跟江市长一块来的。”

王家栋语气变缓了一些,说道:“江市长也去了,那你们先忙。”

“您,有事吗?”

“没什么大事,来个客人,想让你陪一下。”

“呵呵,谁呀?”

“不是咱们本地的,是从外地来的,你陪不了就别打听了。”王家栋不耐烦的说道。

“呵呵,我知道了。”彭长宜想到了谷卓。

王家栋说:“你知道个头。”

“呵呵,我绝对知道,是不是我上次陪……?”

“不许当着市长的面胡说。”王家栋训斥道。

彭长宜笑了,说:“我懂——不过,有些客人您要大胆去陪。”彭长宜故意说道。

“混蛋!”王家栋骂了他一声就挂了电话。

彭长宜收线,忍不住呵呵笑了两声。

江帆笑着说道:“挨骂了吧?你敢开校长的玩笑。”江帆知道王家栋和谷卓的事,而且在深圳的时候,跟丁一参加完雷总女儿的酒会后,在回来的路上,他们亲眼所见谷卓很亲昵的挽着王家栋的胳膊。

彭长宜也想到了这个客人十有八九应该是谷卓,他还想到了弥漫在部长办公室里的脂粉味。按说,王家栋这样的人,有一两个女友是不足为怪的。他忽然想起部长跟他说过的一句话,女人,是上帝安插在男人身旁的一个诱饵,拒绝开来你就是圣人,拒绝不开你就是一只比飞蛾还要低级还要愚蠢的虫子。

显然,彭长宜做不到,江帆做不到,王家栋也做不到,兴许,大凡男人都做不到吧?也许,只有古代那个男人能做到。

彭长宜突然想到今天自己遇到的上访户,就说道:“市长,我头来时,遇到了这么一件事……”于是,他就将陈二喜的事跟江帆学了一遍,最后说道:“我原来一直认为借种这事只是传闻,没想到还真有这事,而且还让我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