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炳德突然转了话题,说道:“坐下,咱们说说你的事。”

“我的事?”江帆一时没明白过来。

“对,是你的事。”

“哦。”江帆坐了下来,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

翟炳德说:“别一副假装虔诚的样子,说说你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一辈子这么耗下去吗?”

江帆已经明白翟炳德说的是什么事了,他低下头,半天没说话。

翟炳德说:“怎么不说话,我这次去北京,见着我的老首长你的岳父了,请他们吃了一顿饭,他把你和小姶的事全都告诉我了,也希望我能做做你的工作。”

江帆点点头。

翟炳德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真的过不到一块了吗?”

江帆点点头。

“真的想离?”

江帆说:“是的。”

“你想过没有,小姶要是就不离你怎么办?真的要去法院离婚吗?”

江帆说:“不瞒您说,我现在还下不了这样的决心。”江帆老实地说道。

“你年轻,有些事你没有经受过,所以考虑问题一定要慎重,有的时候,官员的私事也是公事,要谨慎从事,其实,人这一辈子,有许多事是可以过去的,尤其是夫妻。你知道吗,那天老首长跟我说,想让我把他女儿调到你身边来,说这样有利于修复你们的关系。我没有说行也没说不行,没错,这肯定有利于修复你们的关系,但是我想不利用你工作,你说是吧?”

江帆没说话,他的确不知道怎么说好。

“小江,你也有些官场经验了,又当领导这么长时间了,官场上的事也看得差不多了,还是以大局为重,以个人的前途为重吧。人生,有的时候没有那么简单,也没有那么复杂,婚姻也一样,不要认为这个是最糟糕的,也不要认为后面还有更好的,其实,眼下这个才是最合适的,尤其是男人,跟哪个女人过都是一辈子。”

江帆很想问他一句如果自己离婚,难道其他方面还会受影响吗?但是他没有问,因为这个问题太小儿科了,他不想给翟炳德造成自己幼稚不成熟的印象。

那天的那顿饭,江帆吃得很艰难,尽管翟炳德很快就把话题扯到了别处,但是对江帆还是造成了不小的震动。无疑,翟炳德是维护老首长的。袁小姶誓死不离婚,这的确让江帆很是头疼。

尽管翟炳德再三强调,这只是江帆个人的家事,似乎不会影响他对江帆的印象,但是江帆隐约觉得,翟炳德越是强调的东西,似乎越是他最在意的。

玉琼亲自将精心为翟炳德安排的饭菜端了上来,并给翟炳德斟上了他家乡特有的一种米酒,翟炳德说:“也给江市长倒上一杯,让他也尝尝。”

玉琼便也给江帆倒上了这种特制的酒。

翟炳德说道:“你也坐下吧,没有外人。”翟炳德说完,用手捶了捶自己的肩膀。

玉琼就坐了下来,她说道:“肩病又犯了?”

“老毛病了,哪能说好就好。”

“您一会吃完饭去做做按摩吧,新来了一位盲人按摩师,手法很好的。”

江帆感到,这个叫玉琼的女人,似乎和翟炳德之间存在着一种特有的默契和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