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彭长宜说话,翟炳德就说道:“长宜今天是来考察这个饭店的,本来他都已经走了,我接到你们的电话后就赶到这里等你们,后来听说他刚走,我就又把他叫回来了,让他陪两位领导喝喝酒。”

申书记一看是彭长宜,就伸出大手,说道:“哈哈,亢州的小彭,对吧,翟书记?”

“对,彭长宜。”

彭长宜赶忙双手握住了申书记的手,说道:“您记性真好,还能记得我。”

申书记说:“怎么不记得!你们那天晚上喝倒了我两员大将,我岂能忘?不但我忘不了,那两个人也忘不了,憋着劲等下一年跟你们雪耻呢。”

“呵呵。”彭长宜笑了,说道:“那天我们俩也都多了。”

申书记说:“你们哪里多,他们一个就地卧倒,一个抱着马桶进入梦乡,过后我骂他们,我说,就你们,再怎么发誓,也洗不掉丢人之耻了。”

彭长宜听了这话没敢笑出声,就点头哈腰谦虚地说道:“您千万别这样说,我们那天也够呛,相当够呛了。”他只用了“够呛”,口气里透着骄傲和自豪。

“你们再怎么够呛,没有当下出丑。我们这两个人喝酒在阆诸是出了名的,从来都没有过失败的记录,没想到让你们给撂倒了。”申书记大声说道。

听他这么说,一旁的翟炳德不干了,他说道:“我说申书记啊,敢情那天你是有组织有预谋的呀?带的那两个人原来都是喝酒冠军呀?是你特地挑选出来对付我的?幸亏我还有亢州这两位同志保驾,不然我那次就会在你们阆诸出大丑的呀?”

申书记自知语失,就急忙分辨说:“哪有的事啊?咱哥俩有约定,喝酒不找人陪,能喝多少就喝多少,就是司机秘书也不让他们上桌敬酒,约定好的事,我怎么能破坏规矩呀?对了——”说道这里,申书记一拍巴掌说道:“老翟你说实话,那天亢州的两位同志是不是你特地叫去对付我的?”

“怎么会?我当下就跟你解释了,他们是跟我去北京办事,为了一个项目上的事,如果真是我有意叫去对付你的,怎么也得从锦安带人啊,也不会麻烦下面的同志?”

申书记看着翟炳德,说道:“哼,看来也值得怀疑。”

“哈哈。”翟炳德笑了,说道:“不用怀疑,我从来都不做破坏规矩的事。不过今天小彭是我特地叫回来的,因为叶总来了,而且跟你也有一面之缘,陪两位领导几杯酒也是加深感情吗。”翟炳德说道。

“对,对,对。”彭长宜连忙说着,就开始给每位领导的杯里倒上酒。

申书记坐下,说道:“反正我到了你们这一亩三分地了,要杀要剐随便吧。”

翟炳德说:“什么话,我请你吃的是饭,不是鸿门宴?”

“不是鸿门宴干嘛人家小彭都走了,又把他叫回来?”

“这个,你让他自己说。”

彭长宜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是实事求是的说还是……

翟炳德看他打愣,就说道:“说呀,怎么回事就怎么说。”

彭长宜的手心就紧张的冒汗了,他说:“的确如翟书记所说,我本来是在这个饭店用餐着,已经吃完走了,翟书记又把我叫了回来。”

“叫你回来干嘛,还不是想灌我?”

“得嘞,我哪敢呀,这样,您灌我,行不?”彭长宜看着他,真诚地说道。

“哈哈,这还差不多。”申书记笑了,又说道:“不过啊老翟,说我纵容干部我承认,怎么你这带兵出身的,也这么纵容干部呀?”

翟炳德说道:“我怎么纵容了?”

“县级干部来锦安办事,就敢在这里用餐,不是纵容是什么?”申书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