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的眼神有了片刻的黯然,她似乎没有责怪彭长宜的意思,慢慢地说道:“我父母是动力机床厂的工人,他们在唐山大地震时遇难了,我是全家唯一幸存者。后来我的养父母收留了我,因为他们都是搞哲学研究的,也许是耳濡目染的原因,我从小就对哲学非常感兴趣。”

课堂有了短暂的沉默。

彭长宜看着舒晴瞬间变得有些神伤的眼睛,说道:“对不起,我问的太出格了,不过这不怪我,是舒教授的的确确让我感到了震惊,为了真实起见,也为了将你的课消化吸收,我必须从你身上挖出一些真实的东西。”

“没关系,只要不涉及到纯粹的个人隐私,我可以回答你们的一切提问。”舒晴用了“你们”,而不是“你”。

彭长宜很知趣,说道:“谢谢。”

孟客这时说:“舒教授,彭同学是在追本溯源,你养父母是搞哲学研究的,我们就对你不奇怪了。不过我还想问一个问题,你男朋友也是搞哲学研究的吗?”

他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哄笑,班长说:“小舒,这个问题属于纯粹的果个人隐私,不回答,超出讨论范围了。”

孟客说:“不对,我,包括我们大家,是先对舒教授个人感兴趣,进而对她的课痴迷,我同意彭长宜的观点,多了解一下老师的情况,有助于我们消化她讲的内容,这样便于记忆,对我们是有好处的。”

舒晴莞尔一笑,她看着孟客,平静地说道:“我记得钱钟书老先生说过,假如你吃了一个鸡蛋,觉得味道不错,何必要去看看那只下蛋的母鸡呢?”

“哈哈。”学员们哄堂大笑。

最后,舒晴疲惫地说道:“感谢大家给足了我的面子,没有把我赶下台,听我讲完了今天的全部课称,谢谢大家。”说着,她走到讲桌旁边,冲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学员鼓掌,是那种非常热烈的掌声。

班长说道:“舒教授,那个啥,你还什么时候给我们讲课?”

舒晴笑了,说道:“按照课程安排,你们毕业的头一天还有两个课时。”

班长说:“这样吧,今后所有的课你就都包了吧,别让他们来讲了。”

舒晴笑了,说道:“其实,我讲的不好,只不过是讲了一些你们从来都没有听到的事,你们觉得新鲜,才感兴趣,真说,还是靳教授讲得实在,听他的课,实惠,管用。我看一下你们的课程安排,廖书记、袁省长都要来讲课,他们的课对你们来说,更具有现实意义。”

下课后,孟客开玩笑地说:“长宜啊,这个女教授不错,美丽、聪慧、大气、有学识,而且又是那么仪态万方,是女性中最优秀最出色的代表,你可以试试。”

彭长宜笑了,说道:“老兄,你就拿我穷开心吧,我得站在多高的梯子上,才能够得上人家啊。她开始的时候,自己都说了,有不接地气的地方,请各位指正。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她是生活在理论中的,这样的人,太虚无缥缈。”

孟客笑了,说道:“那可不一定,如果她真的是生活在理论中,省委就不会安排给咱们讲课了。”

彭长宜笑了,说:“我时刻准备着学习,但是我不喜欢别人给我上课。”他没有告诉孟客,这话是丘吉尔说的。

孟客说:“我看这个女孩子不错,你可以试试,宁吃碰,不耽误,另外,对你从政也会有帮助,还可以随时听她给你讲课。”

彭长宜说:“行嘞——孟兄,别拿老弟我开涮了。”

孟客说:“我没有涮你,你现在是最有男人魅力的时候,魅力这东西,要广泛施展才会有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