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这样想的时候,脑海里就出现了佘文秀那双异常亮锐的眼睛……

躺在床上,江帆不由的就想起了丁一,他掏出那块琥珀石,他无数次地在想,这块琥珀石,不知孤独了多少万年,才落到人的手里,那么,他这个人呢?想到这里,他就有了悲怆感……

第二天,江帆首先来到了发改办,退了办公室和在省政府的宿舍房,办理了一切有关的手续后,他坐在了申广瑞的对面,申广瑞不得不对眼前的这个人刮目相看。

省城有将近三百万的人口,但对于厅级人员调动的变化还是相当敏感的。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相继有两个厅级官员落马,这在京州的历史上还是从来都没有过的。

有人落马,就有人上位,别人的劫难,可能就其他的人机遇,一个人倒霉,可能就会带动起整个官场的活跃和兴奋。那些跑门路的,想借机上位的,都在这个时候蠢蠢欲动,官场上的人事变动,往往在这个时候被演绎到了极致。平时憋着的,藏着的,装着的,忍着的那些人,到了这一刻,就再也憋不住臧不住装不住忍不住了,非要找个渠道发泄出来不可,哪怕不能遂愿,也会折腾一番。

如果一个地方的官员正常离任还好些,对于那种非正常状态下被停职、免职、甚至移交司法机关调查的事件,就比地震波还厉害。

所以,当人们知道了阆诸市长被双规后,无论是省城打向外围的电话还是外围打向省城的电话,一瞬间就突然多了起来。

都说官场波诡云谲,但再怎么诡秘,总会有蛛丝马迹透漏出来,没有不透风的墙,如今连省委常委会的消息都能提前泄露出来,还有什么秘密可言?但是对于那些真正的机密,外人永远管窥不到真正的核心内容,这也是这次省委对江帆的任命成功所在。

江帆的杀出,的确是所有人都没意料到的事情,甚至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江帆是谁。

江帆是谁?一时之间,江帆,成了人们搜索和探寻的对象,被人们高度关注。

好在江帆回来工作的时间不长,认识的人不多,知道他的人也不多,所以,打给他的电话自然就不多,他在省城的关系网几乎是空白。

但是别人却不是这样,昨天上午刚开完会,消息就通过各种途径传播了出来,江帆去组织部报道的时候,申广瑞还没得到消息,江帆刚走,他的电话就接连不断地响了起来,再也没有停下来,这些电话,都是向他打听江帆的消息的,因为好多人都不知道江帆是谁,只有少数人知道江帆是发改办党组书记,副主任。其他人对江帆一无所知,就更不知道发改办还藏着这样一匹黑马。

申广瑞长长出了一口气,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江帆,不由地笑了,说道:“江主任,不,江市长,不瞒你说,昨天自从你走后,我的电话就没断过,唾沫都干了,几乎所有的电话都是跟我打听江帆是谁?我需要不厌其烦地告诉他们,江帆是我办的党组书记,副主任,一个优秀的具有博士学历的支边干部,最后,我把电话关机,把座机的电话线都拔了,说真的,我还真没看出,你原来还是匹黑马,之前有怠慢之处,请老弟不要放在心上。”

江帆笑了,他能想象出申广瑞说的情景,就说道:“老兄,你太客气了,对于阆诸,我一无所知,以后有事找到老兄的时候,你可别推脱。”

申广瑞笑了,说道:“说真的,此一时彼一时,我都离开好几年了,原来那些老人你还不知道吗,一朝天子一朝臣,今非昔比了,人走茶凉,我这话不是推辞,也不是谦虚,是实情。”

江帆笑了,说道:“这是一方面,另外,阆诸以后的事,尤其是项目上的事情,你还要多关照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