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撇了一下嘴,并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故意说道:“对不起老兄了,这件事,不劳您老操心了。”

孟客笑了,说道:“老弟,不是我说你,小舒真的不错,我看她对你似乎不反感,而且好像有点意思,要是我,早就动了凡心喽——”

彭长宜叹了一口气,说道:“可惜啊,我不是你。”

孟客说:“你不会连小舒这样的姑娘都看不上吧?”

彭长宜又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不是这个意思。”

孟客不甘心,又问道:“难道小舒配不上你吗?”

彭长宜反问道:“你认为是这个问题吗?”

“那是什么问题?”

彭长宜故意说道:“我无可奉告。”

孟客以为彭长宜当着老顾的面不好说出口,就冲着前面的老顾说道:“老顾,听见我们说什么了吗?”

老顾没反应,他正在专注地听广播。

孟客小声跟彭长宜说道:“这么老实巴交的人都让你带滑了,知道装傻充愣了。”

彭长宜不由地”哈哈“大笑,说道:“我给你确认一下?”说着,他看着老顾,就要说什么。

“得得得,我开玩笑呢,你还当真了?”孟客拦住了他。

彭长宜发狠地说:“等回去的时候,我坐老兄你的车,也当着你的司机面,有的、没有的给你一通胡说八道。”

孟客说:“这次你如意算盘打错了,我今天不回了,在北京有事。”

孟客的话音刚落,他的电话就响了,他低头一看,说道:“来了,你看,给我打的,没理你吧。”他说着,得意地看了彭长宜一眼,接通了电话,故意温柔地叫了一声:“小舒啊——”

舒晴在电话里说道:“孟书记,你跟彭书记联系上了吗?”

孟客立马泄了气,捂着话筒跟彭长宜说道:“给我打电话,第一句就是你,受打击啊——”

彭长宜仰着头,无声地笑了,她没有觉得舒晴这话有什么不妥,眼睛就投向了窗外。

孟客举着电话说道:“是的,我跟他联系了,他不去,他的理由是,舒晴的父亲病了,又不是她病,我凭什么要去。”

哪知舒晴根本就不信他的话,说道:“呵呵,我不信,他绝对不会这么说。”

孟客凑到彭长宜跟前,小声跟他说道:“听见了吗?开始对你迷信了。”

彭长宜回过头笑笑,又将头偏向了窗外。

孟客对舒晴说:“你就这么自信?”

舒晴干脆地说道:“最起码在你说的这个问题上是自信的。”

孟客又捂住话筒,跟彭长宜小声说道:“听见了吗?人家姑娘,多会说话,既客观,又得体,又有分寸,还让我无懈可击,找不到攻破点。”

彭长宜笑笑,冲他努努嘴,意思是让他继续接电话。

孟客对着电话说:“唉,迷途羔羊啊,我的舒大教授——”

舒晴笑了,说道:“好了,我在医院等你们。”说着,挂了电话。

孟客扬扬眉毛,说道:“对于这个电话有何感受?”

彭长宜调过目光,看着孟客,不解地说道:”你是在问我吗?“

孟客说:”废话,不是问你问谁?“

彭长宜说:”没感受。“

“嫉妒,你肯定是嫉妒了。”孟客说道。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嫉妒你什么?告诉你,在这个问题上,你没有让我嫉妒的资本,我说这话你信不信?”

孟客一听彭长宜这么说,立刻耷拉下脑袋,说道:“唉,伤自尊,受打击了,我跟你比,不就这么点区别吗?”

彭长宜笑了,说道:“认头吧,别动不动就挑衅。”

进了市区后,彭长宜说:“老顾,开慢点,看看哪有花店,咱们买个花篮。”

孟客说:“医院旁边就有花店,北京的街道不好停车。”

彭长宜说:“我还不知道医院旁边就有,那里太贵,咱们在其它地方买便宜。”

孟客笑了,说道:“至于吗我的彭大书记?”

彭长宜瞪着眼,认真地说道:“怎么不至于?俗话说得好,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受穷。我拿什么跟你比,我是过惯了苦日子,大手大脚不起来啊。”

孟客笑了,说:“怎么说你耳朵大你就呼扇起来了?”

“哈哈。”

等他们买了鲜花,又买了果篮,来到医院的时候,舒晴早就站在门口四下张望着他们。

舒晴领着他们来到了医院病房,这是个单间病房,一位花白头发、气质温和的六十岁左右的妇女,正在喂床上的病人小米粥。见他们进来了,放下手里的碗,站起来跟他们打招呼。

舒晴介绍道:“妈妈,这是我的朋友,他们来看爸爸来了,这是清平市的孟书记,这是亢州的彭书记,他们都是我在党校认识的朋友。”

舒妈妈放下碗,跟彭长宜和孟客握手,嘴里说道:“谢谢你们,让你们担心了。”

孟客说道:“阿姨好,上党校的时候,她是我们的教授,本来我今天是想请舒教授去我们市党校讲课的,一打电话才知道叔叔病了,所以我们就一块过来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