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见他沉默不说话,就问道:“在听吗?”

彭长宜知道自己走神了,就赶紧说道:“是的,在听。”

“呵呵,耳朵在听,心肯定走私了。”舒晴调皮地说道。

彭长宜笑了,说道:“的确是走私了,我在想,能帮你做点什么?”

舒晴说:“帮我写鉴定啊,你给我写的鉴定,肯定是最有分量的。”

彭长宜又笑了,说道:“你别忘了,鉴定一栏盖的可是亢州市委组织部的公章,盖不了我的私章的。”

舒晴也笑了,说道:“我知道,但我还是希望那些鉴定语出自你的口中。”

“你真的这么希望?”

“当然了,当然是这么希望的,从你的嘴里得不到对我的印象,我当然想在公函中看到你对我的评价了。”

彭长宜笑了,他越发感到舒晴对自己的确有意思,就说道:“真是个幼稚的丫头,我对你的评语都在日常的交往和行动中了。”

舒晴笑了,说:“呵呵,彭书记今天怎么也会巧舌如簧了,我怎么没有一点感觉呢?你的行动在哪里?”

“呵呵。”彭长宜不好意思地笑了,面对姑娘的质问,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舒晴是个聪明善良的姑娘,显然她不想让彭长宜尴尬,就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能接受我来实习,本身就是对我的认同。”

“就是,你以为?不是什么人想来我们就要的,那也是反复掂量掂量的结果。”彭长宜故意理直气壮地说道。

“哈哈。”舒晴笑了。

彭长宜说:“笑什么?”

舒晴说:“我没笑什么,笑我幸运,承蒙彭大书记接纳,非常感谢……”

彭长宜笑了,说道:“这还差不多。”

舒晴说道:“还差不多?”

“是啊,感谢得还不够火候。”

“哈哈,以前没有发现彭书记还这么幽默,还这么自高自大……”

“哼,你没发现得多了去了?怎么我听你这话褒贬都有啊!”

“呵呵,贬也是褒。”

彭长宜也笑了,说道:“在省领导面前,我一般都是这样,幽默就别说了,‘高’和‘大’的下面,是气垫着,一旦放气了,人就跌下来了。”

“哈哈,你知道呀?”舒晴故意问道。

“当然知道了,尤其是省领导面前,半斤八两我自己还是能掂量清的。”

舒晴调皮地说道:“没关系,你不是说我是省领导吗,那么省领导就给你讲一件趣事,我上学的时候,不是太喜欢跟同学们打成一片,一是我没有那么多的业余时间,二是总感觉跟同学们在一起玩是浪费时间,后来,班里同学就给我提意见,说我不跟群众打成一片,这件事被妈妈知道了,妈妈就教育我说,永远不要因为自己学习成绩好,而看不起那些学习不好的同学,甚至于不愿去帮助他们。她经常这么教育我,我就改过来了。后来在期末成绩单的评语上,老师就写到:该同学关心班集体,团结同学,乐于助人,尤其乐于帮助后进学生。所以,你说你的心是虚的,那么我不怪,我很早就有帮助后进同学的美德,如果不介意,我倒愿意帮助一下你,怎么样彭同学?”

“你对我的帮助已经很多了,不愧是教授家的女儿。你猜我怎么跟我女儿说,我说,你在班里不要表现的那么婆婆妈妈,什么事都管,就显你能,你只需管好你自己就行。我父亲在我上学的时候经常对我这么说,你永远都不许跟比你学习差的同学玩。呵呵,这就是差距。”

听彭长宜这样说,舒晴就有点不好意思了,说道:“呵呵,那是因人而异。娜娜的确有点婆婆妈妈,所以你这样说没有错。至于你上学时,你父亲这样跟你说肯定也是有原因的,你当年肯定很淘气。”

“呵呵,的确如此,农家的孩子,只有靠学习才能改变命运,不像你们,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

舒晴不好意思了,说道:“我是怎么出生的没有瞒过你,我是后来幸运,遇到了我的养父母,好了,不谈出身问题了。彭长宜。”舒晴叫了他一声。

“到!”

舒晴一怔,才意识到自己对他直呼其名了,这如果在党校上课的时候是很正常的事,但在私下里,尤其是来亢州后,她从来都没有这么称呼他,包括对孟客。但已经叫出来了,她也不想改了,就说道:“我很想听听你的故事。”

彭长宜说:“是腰部以上还是腰部以下的故事?”

“哎呀,讨厌啦……”舒晴娇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