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就是自己高中时期的一个女同学,本来好多年都不联系了,这次居然到电视台来找她了,含蓄一阵后,就开始抹眼泪,后来才知道她家有三间临街的临时建筑,这次理所当然在拆除之列,她说自己老公前几年遇到车祸,至今还拄着双拐,她的工作单位是阆诸第一商场,改制后也下岗了,全家就指望着这三间临时门脸出租挣租金,她找丁一是想让丁一帮她在市长面前求求情,能不能申请到一些拆除费用。

丁一耐心地跟同学说:“他的事我不懂,也从来不过问他工作上的事,既然你找来了,我只能给你问问是否有这方面的补助资金,如果有别人的,那肯定也会有你的,你留下电话,有结果了我再告诉你。”

那个人听她这么说,就给丁一留下了联系电话。

回到家后,丁一根本就没跟江帆说这事,因为据她所知,申请拆除补助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本身就是违章建筑,理所当然就该拆除,再有了,其他人都没有补助,怎么可能有她的?不给江帆说,是想让他回到家耳根清净清净。

后来,丁一给这位同学打了电话,告诉了她事情的结果,那个同学都没听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自从这两件事发生后,丁一几乎不参加任何工作之外的活动,何况本来她就是个不好热闹的人,唯恐人们当着她说起拆迁这事,自己听着不好,不听也不好,因为,这项工作是江帆亲自主持的,涉及到众多领域里的众多某些人的利益,这些人的嘴里是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的。

所以,她现在没有外出采访任务很好,免得听到一些让人不愉快的话。

正在想着,邹子介的电话打了进来,丁一接通后,邹子介说道:“是丁记者吗?”他沿袭了在亢州时对丁一的称呼。

丁一说道:“是的,老邹,你找我有事吗?”

邹子介说:“是这样,省里要我一个个人材料,我没有功夫写,想起你以前采访我的文章,你如果还保存着,就给我复印一份。”

丁一说:“那都好几年了,就是有你还能现在用,而且你的业绩肯定也不止当时那些。”

邹子介说:“有就行,他们图省事,也不下来人采访我,让我自己写自己,我一是没时间,二是正在准备今年送审品种的材料,真的是没有一点时间弄这些。有你的这篇,我再给他们拉一下这几年的成绩,就行了。”

丁一知道邹子介的时间宝贵,他每送审一个品种,所有的照片和文字资料,都是自己亲自整理,这些工作大部分都是晚上做,白天他都是泡在玉米地里,听江帆说,最近又在地里搞了几处建筑,时间的确紧张。

丁一就说:“你什么时候要?”

邹子介说:“如果你方便的话,就几天给我就行。”

丁一说:“好的,等我找出来给你打电话。”

“好的,那谢谢丁记者了。”

丁一挂了邹子介的电话后,就看了看表,既然邹子介要的急,她就决定现在就去给他找。她从亢州带回来的东西,都在老房子,她换上衣服,戴上一顶宽沿的遮阳帽,就出了门。

本来她想骑自行车,但烈日当头,她的皮肤最敏感,尤其是脸,她想了想,为了保证今天晚上自己的脸没事,她决定打车过去。

丁一也是想回老房子看看,她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不来了,上次下雨,正好赶上哥哥回来,雨停后,哥哥过来看了看,发现门窗都没进水,只是把院子收拾了一下。自打哥哥来之后,她还没有回来呢。

来到家门口,她推开了门,尽管他们每个星期都会回来收拾一次,但由于是夏天,雨水多,院子里还是长了很多青草。

丁一进了屋子,将楼上楼下的窗户全部打开,又将被褥拿出来晾晒,然后换上衣服,戴上手套开始清理院子里的青草。等她将院子整理干净后,她的衣服已经全身湿透了。

她正准备上楼洗澡,听到电话响,她一看是江帆,这才想起自己干嘛来了,她还没有给邹子介找材料。她接通了电话。

江帆着急地说道:“你在哪儿?”

丁一想他肯定是往家里打电话了,就说道:“我出来了,在老房子。”

“这么热的天,你去哪儿干嘛了?”

丁一说:“我来给邹子介找我过去给他写的一篇报道。”

江帆说:“那为什么不等凉快了或者晚上再去?”

丁一笑了,说道:“我晚上有直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