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惊喜地看着彭长宜,说道:“哦,说说看?”

彭长宜说:“我在您的书里看到,康德生活中的每一项活动,如起床、喝茶、写作、讲学、进餐、散步,都是按照固定的时间完成的,每天下午3时是他散步的时间,风雨无阻。据说当地居民以他的出现校对钟表的时间。说明他是一个多么一丝不苟的人。”

老教授说:“你能在那么多书当中,关注一位并不被人们熟知的二百来年前的一个外国古典哲学家,说明你涉猎广泛,看了不少的书。”

彭长宜笑了,毫不掩饰地说:“我看的书很少,主要是我看到了您的名字。”

“哈哈。”老教授笑了,说:“等哪天有时间来家里玩,我给你几本我写的书。”

赵主任对彭长宜说:“舒教授著作等身,我从来都是听说他出书后才去索要的,他从来都不会主动给我,彭长宜,看来你的待遇不错。”

舒教授笑了,说道:“我很少拿着自己的书去送人。”

赵主任说:“可是您今天就主动送人了。”

舒教授说:“小彭同学跟你们不一样,你们本身都在各自的领域里有所研究成果,小彭是基层来的,如果不是上党校学习,可能在日常工作中很少接触到古典哲学,甚至接触不到康德,你们就不一样了,我在小彭同学面前还可以卖弄一下,在你们面前就不敢了。”

“您说这话让我们无地自容了。”另一位党校领导说道。

吃完饭后,彭长宜又跟老教授谈了一会后就回宿舍了。

回到宿舍后,彭长宜仔细回忆着跟舒晴父亲说的每一句话,尤其是邀请他去家里玩,还说给他书看,尽管他们谁都没有提舒晴一个字,但是彭长宜明显感到赵主任他们似乎知道他和舒晴是认识的。

想到这里,他给舒晴发了一条信息:你猜今天谁来给我们讲课了?

信息发出后,彭长宜就有些后悔了,他想,这个时候给她发信息肯定会影响舒晴午休。

几分钟后,舒晴回道:不用猜,我知道,是舒庭恩先生。

彭长宜:知道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舒晴:保持神秘。

彭长宜笑了,刚要回,舒晴紧跟着又过来一条短信:你们是不是单独见面了?

彭长宜回道:不算单独,但也是特地见面了。

舒晴:你感觉自己在舒先生面前表现如何?

彭长宜感到舒晴很调皮,就回道:我感觉他也就是给我打五十分吧,但他似乎不反感我,还邀请我去你们家玩。

舒晴:同志,你已经被直接和间接地邀请达两次之多,该考虑成行了。

彭长宜笑了,回道:听你安排。

舒晴:别听我安排,要听你自己心的安排。

彭长宜回道:心不在我这里了。

舒晴这次回了一个问号。

彭长宜笑了,知道她不明白自己话的意思,就解释道:从给你开欢送会的那天晚上起,我的心就不属于我了,早就离开了我,跑到你那里去了,你对他有一切排遣和支配的权力。

舒晴看到这话后,激动得心跳了起来,但她还是回道:我没有发现我身上多了一颗心呀?只有我自己的这一颗。

彭长宜:这就对了,我的跟你的合二为一了,所以你发现不了另一颗。

舒晴:上了半年多的党校,进步不小,都会说这么深刻的情话了。

彭长宜:别的没进步,看了几本闲书,通读了一本《西方爱情诗歌选》,受到了诗的浸润,我如果像弗洛伦蒂诺.阿里萨那样给人代写情书的话,保证不会词穷。

舒晴看了这条短信,她才明白,彭长宜肯定是受了她关于腰部爱情说法的影响,才去读了《霍乱时期的爱情》这本书。她笑着回道:怎么看待弗洛伦蒂诺.阿里萨这个人?

彭长宜:如果我是他,我不会让自己心爱的姑娘嫁给别人,更不会让这种相思等待半个多世纪,简直就是浪费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