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长宜说:“当然了,你不是盈利性质的,怎么搞都可以,但请你记住我的话,不要搞基础投资了,另外,少招惹社会上的人来这里吃饭,一是这里毕竟是部队,你太张扬了不好,二是你用的是部队的地,除非将来卖种子用得着地方上的人,其它事情几乎跟地方打不着交道,地方这些部门的人,能少搭理就少搭理,你以后无论做什么,都要记住,要打部队的牌,我的意思你懂吗?”

邹子介说:“我懂,部队那个后勤主任也是这样跟我说的,他说不适合跟地方打交道。”

老顾回来后,彭长宜的酒也就完全醒了,邹子介将两个房门的钥匙全部给了彭长宜,

彭长宜说:“我各留三把,其余两把还是你留着,万一来个客人没地方住,我们这四间房你还还可以让客人来住。”

邹子介说:“不会来那么多人的,再说我的房间还可以住的,明天我去买几张硬板床来。”

彭长宜笑了,说道:“你朋友来了也睡硬板床?”

邹子介说:“别说是朋友,就是老师来了也会拣硬板床睡的,我们这些人啊,说的好听一点是专家,说实在一点的其实就是农民,比一般的农民劳动强度还大,睡一宿软床就跟耪了一亩地那么累,所以大家都习惯睡硬板床,铺个垫子,顶多再加一层棉褥子就行了。”

彭长宜和老顾离开邹子介的园子时,天快黑了,彭长宜开着车,说道:“老顾,你今天太辛苦了,在车上眯会吧,咱们回家。你明天按照我拉的单子,将这些东西准备出来,争取两三天把那个房子准备出来,我准备下个周末,就带部长来,先住上几天,让他感觉感觉,下周你没事的话,先将那个房子的窗户安上雨罩,不然太晒了。”

老顾说:“雨罩坏了后,太影响美观了,我今天去邹子介说的育苗地去看了看,那里有好多金丝柳、葡萄、梧桐树和泡桐树什么的,这些就是准备移栽到院子里的,他顾不过来,下周我自己干,先往院子里栽一棵梧桐树,再栽一棵金丝柳,这两种树好活,长得也快,荫凉也大。”

彭长宜说:“好吧,你下周的任务就是负责收拾那四间房子,要让它达到居住和生活的条件,还要能做饭吃。”

老顾说:“没问题,您就放心吧,下周末您验收就是了。”

彭长宜说,明天我不出去,明天老吉来,我要跟海后的几位首长一起接待他。你明天先把我住的地方翻腾翻腾,有平房用得着的东西咱们就带走,那边用不着的东西就放着。我记得有两套茶具,咱们带走,还有上次他们送我的茶海,都带走,对了,还有我那些从三源带回来的旧床单旧被褥什么的,也带走,放西边的房里,咱们后天一早回来。”

老顾说:“老吉不是调走了吗?”

彭长宜说:“是的,调北京了,职务升了半格,家属的工作和孩子上学都安排在北京了,他将来也就转业到北京了。”

第二天,彭长宜为了感谢这位海后三源基地处主任吉永全给予他工作和个人的支持和帮助,从上午开始,他什么都没干,专心致志等着吉永全的到来,他们喝得昏天黑地,最后,吉政委是被人架着回去的。

周一一大早,当老顾去海后接彭长宜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彭长宜居然跟那位经络推拿的老先生从后院食堂走出来,老顾明白了,肯定是彭长宜一大早就把老先生接了过来,而且接他到阆诸,十有八九是给小丁治疗脚伤的。

他不禁有些隐隐的担心。

老先生耳聋,但是眼睛非常好使,他看见老顾开着车过来了,就举手跟他打招呼,老顾注意到,老先生手里拿着一个布兜,里面应该装着他的神奇草药。

老顾下了车,跟老先生握手。然后跟彭长宜说:“您是不是一早堵他家门去了?”

彭长宜说:“是啊,你不是说他七点就下楼就诊吗,我早早就起来堵他门口去了,说来也巧,他刚要出门去锻炼身体,就被我劫持到这了,老先生特逗,还问我干嘛这么早,我说不早行吗,一会就接不走你了?他问我这次去哪儿,我说还是阆诸,他说是不是还给江市长看,我说这次不给他看了,改成他夫人了。”

果然,彭长宜接老先生是给丁一看脚的。

老顾没再说什么,而是向楼上跑去,因为他昨天从彭长宜宿舍挑了几样东西,装进了两个大纸箱里,准备今天带到阆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