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魏克勤显然不是这样,他的兴致非常高,一边举杯一边敬彭长宜,说道:“彭市长啊,我现在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康斌书记说的那句话了,他说,三源的旅游业打上了彭市长的烙印,是他想尽所想,用尽所能,让三源的旅游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闻名遐迩,这是一般人做不到的。他说这话的时候我就在想,三源打上了你的烙印,为什么阳新不能?我们守着这么好的人力资源不用,岂不是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了吗?所以说刚才您说的那些话,够我们消化一阵子的了,有些话,真有拨云见日的作用,我希望您能不能给我们吃点小灶,多来几趟,您不喜欢去县委,我们就在这里,改日我在这里搭几个烧烤棚子,专供您使用。”

彭长宜笑了,他注意到,魏克勤跟他说话,有“你”变成了“您”,他心里很欣慰,就说道:“魏书记啊,你严重了,我记得我在亢州的时候就跟你说,我搞旅游的那些点子,都是江书记点拨我的,我是受他的启发,才举一反三的,你真正要崇拜的应该是江书记。”

听他这么说,正在剥大虾的丁一看着彭长宜,彭长宜发现丁一在看他,就说:“我说的这是真心话,不是因为你在才这么说。”

丁一看着他,没有说话。

魏克勤笑着说:“是是是,彭市长还在亢州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丁一感觉他们误解了自己的意思,就说:“我不能再吃了,再吃就真的吐了。”说着,不由自主地就做了一个呕吐状。

彭长宜说:“你就吃了两个虾,太少了,他们在给你烤鲫鱼,你怎么也要尝尝。”

丁一笑了,说道:“我喜欢吃鲫鱼,当然要尝。”

彭长宜跟魏克勤两人喝完一瓶茅台后,彭长宜倒没什么,魏克勤有些舌头发硬,说话就不利落了,彭长宜故意逗他,说:“咱们连那瓶也喝了?”

魏克勤的眼睛开始瞪着往上看,他连连摆手,说道:“那……那瓶,您带回去……半道喝……喝——”

彭长宜笑了,说道:“我不要。”

魏克勤说:“彭市长,如果我说出这酒的来历,您就会要了,刚才我说是招待客人剩下的酒,我没说实话,其实这酒是上次老康来看我,给我带来的,半年多了,我一直都舍不得喝,今天您来了,我就想喝这酒,咱们喝老康的酒就跟三人聚会一样。”

彭长宜说:“那我就更不能要了,这是老康给你的酒,还是你留着喝吧。”

魏克勤站了起来,他踉跄了两步,说道:“老康的酒你更应该喝,没有您,哪有他的今天……”

彭长宜说:“诶——你喝多了,这话可不兴这样说,好了,收拾摊子,我们也该撤了。”

魏克勤一听,赶忙拦住,说:“彭市长,能不走吗?”

彭长宜说:“不能,丁主播下午要上班,我下午也要上班,该聊的今天都已经聊的差不多了,等哪天我来灵感了再来找你。”

魏克勤尽管喝了不少酒,但他是清楚的,他大着舌头说:“好,痛快,痛快。”

回来的半路上,丁一终究难忍,她捂着嘴,顾不上跟老顾说话,一个劲冲老顾摆手势,示意他停车。老顾刚把车停靠在路边,丁一就推开车门,下了车,来不及找地方,她就直接吐到了路边……

老顾随手递给彭长宜一瓶水,示意他递给丁一。

彭长宜也下了车,他看见丁一吐得天翻地覆,眼泪都出来了,就在一旁说道:“真是对不住你了,都是我不好,明明知道你不吃这些,还非让你吃……”

丁一顾不上说话,只是冲他摆摆手,接过他递给她的水,连着漱了几口,彭长宜回身跟老顾要来纸巾,递给她。

丁一擦完眼睛后,说道:“跟吃没关系,昨天晚上睡得太晚,今天又这么早起来,早上到这里的时候,我就觉得有点头晕恶心,我有这个毛病,只有睡不够时间,或者熬夜,就会头晕恶心。”

彭长宜看着她苍白的脸色,说:“还是跟吃有关,上次让你吃的羊肉串,我后来听书记说,你半道也吐了,尽管你今天没吃羊肉,但是闻着味儿了。”

丁一擦了嘴,说道:“今天还可以,我一直呆在上风位置,烧烤味儿没怎么闻见。”

彭长宜说:“下午没有要紧的事就别上班了。”

“不行了,还要安排下来的事。”

丁一回到了车里,老顾递给她一个苹果,丁一想吃,但突然又捂住了嘴,干呕了一下,没有再吐。

到了市电视台,头下车的时候,彭长宜跟丁一说:“你身体不舒服,单位的事安排一下就早点回家,老顾把我送回去后,就他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