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那个人是我,也不希望是你们中的一个。”夏霁菡的心又疼了。

这话,关昊在海南时就说过,难道,最终的结局真要如他所说吗?她不希望他们任何一个受伤害,她不能也不忍,宁愿自己下地狱,也不愿他们中的任何一人受到伤害。

善良的女人。他轻叹一声,就转移话题写道:“我想你。”

看到这三个字,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泣血了,眼里早就弥漫上一层雾气,她凭着对字母的熟悉程度,用朦胧的泪眼写道:“我也是。”

天哪!他的心一震悸动,心跳的难受,就像被人揪着似的生疼。

相爱却不能朝夕与共,甚至不能站在阳光下,那种炼狱般的滋味何其难受!尤其是女人回应的那三个字,更让他的心像遭受了巨大痛苦。他再也躺不住了,写道:“我去找你。”

“别别别,天黑路滑,你别吓我啊!”她回道。

是啊,看她这口气,知道她肯定紧张了。于是写道:“听你的,明天我休息半天,陪你去看雪吧。”

“去哪儿?”她高兴了。

“保密,你只需知道一点,那就是——人间仙境。”他故弄玄虚。

“雪天,哪儿都是人间仙境。”她不以为然。

“小孩不懂,明天你就知道了,等我电话。”

“嗯。”她老实的回道。

大雪整整下了一夜,天快亮时才停止。第二天,她老早就起来了。急忙拉开窗帘,向外张望。

天哪!这是一个怎样粉妆玉琢的世界!

树木、房屋、大地,全都笼罩上一层白茫茫的厚雪,银装素裹,洁白无暇。前面的松树和柏树,挂满了沉甸甸的白雪,在清晨的阳光中,泛着玫瑰色的红晕,而在树荫遮住的地方,则发出淡淡的青光。

电话响了,她抓起一看,是短信:快起,在接你的路上。

这人,看雪干嘛这么早,又不是赶集。于是回到:“干嘛这么早?”

“你难道愿意看到被人踩过的雪吗?”

她明白了,立刻冲向洗盥室,手忙脚乱地把自己打扮一番,穿上那件鲜红的羽绒服,围上白围巾,戴上白帽子,就往楼下跑去。

小区里已经有人出来扫雪了,她走在厚厚的柔软的雪地上,脚下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刚出大门,就看到了一辆军车牌照的大越野车,徐徐地停在她的身边。

车窗降下一条缝,关昊戴着大墨镜,冲她招手。

她跳上车,立刻感到了车里暖融融的。

说她跳上车一点都不过分,这是丰田产的巡洋舰越野车,四轮驱动,大排量,特别适合雪天行驶。

她从后面打量着关昊,车子换了,人好像也变样了。一件高领的银灰色的棒针毛衣,米黄色的休闲裤,足蹬旅游鞋,旁边的副驾驶座上放着一件冲锋服,尤其是那幅大得夸张的大墨镜。看到这里,她“扑哧”一声笑了。

其实,他早就看见她在打量着他,就佯装不见,这时见她笑出声,就说道:

“笑什么,没见过本人呀?”

她抿着嘴,笑而不答。

的确,她第一次见他这样的休闲打扮,和平时一贯的西装革履、衣冠楚楚截然不同,多了几分桀骜不驯,少了几分严肃,让她感到既亲切又自然。

看来,他为今天看雪,做了充分的准备。

是的,他这段时间太忙了,直到昨天晚上才将一切工作安排停当,好不容易透口气,赶上老天赐雪,正好可以和这个女人轻松一下,明天就要赶到北京报道。他为这次出游做足了功课,首先,从新到任的空军某部航空学院院长、也是自己的老同学孔卫国那里借了这辆越野车,然后,刻意穿得休闲、随意一些,也使自己好好放松放松,没想到,引来这个小女人怪异的目光。

“给你的。”他说着,扔过来一个密闭包装的热豆浆,还有一袋面包片。

“还有吗?”她有些不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