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那抹难过,那么痛苦,那么失望,有些意念破碎了,就难以再圆回。

顾成峰看着言若雪,他取过她手中的药棉,将她的手放在手心上,“那你想不想一点点的将碎片找回?”

“就算修好,终究是留有疤痕,有时候想起,会不会还是有股撕裂的疼痛?”言若雪泪光闪烁。

“洛杉矶暴雨连连,工地失事,涉及的不光是工人,还有举头有脸的人物,所以事情变得棘手许多,这些天我一直都在那边处理事故,所以赶不回来,一当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飞回来了。”顾成峰点了药水给言若雪擦拭,声音不比之前的冷漠,而是淡了许多。

“那一夜得知妈妈出事,我很难过,很难过的跑到事发现场,可在那里待了一夜,始终都只是我一个人孤单身影。”言若雪声音带着哽咽,有时候能够忍住,有时候却隐忍不住。

泪,洒落了下来。

掉落在男人的手臂上,冰冰凉凉的。

“就是在那晚出的事,所以我不能不去事发现场。”

“一个星期了无音讯,没有半点关心,一飞回来,却是铺头盖脸的误会,嘲笑,责怪。”言若雪仰着头看向顾成峰,“你说让我离林伟凡远一点,但每次需要帮助的时候,都是他先出现,都是他在帮我,而你顾成峰口口声声说着我是你的女人,你给与我的却是什么,都是些什么?”

“我早已跟你说过多次,让你与林伟凡保持距离。”顾成峰手中动作顿住,他说,“我在洛杉矶日日夜夜的处理事情,回到C市第一时间我不是回去休息,而是过来接你,当我知道你与林伟凡朝夕相处在一起的时候,你让我怎能没有半点怒气?”

“所以,你就可以理直气壮的羞辱我,发怒于我,而你顾成峰有没有想过,你身边有方倾柔,现在还要牵连进一个尤冰来,你做这些的时候,又有没有想过我的处境,我的想法,我的感受?”

言若雪望着顾成峰,控诉着他,“我只是和林伟凡接触,却并没有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情来,即使与他见面,却依旧保持着疏离,保持着距离,就这样还要被你责难,但你顾成峰怎么就不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

她哽咽着,继续说到,“还是你以为因着我们的契约关系,你做什么都可以,但我却要受尽约束?”

顾成峰眸色深了深,他揽手,将她抱入怀中,“我不是存心想要这么对你的。”

言若雪却一把推开他,疏远着与他的距离,她说,“顾成峰,还记得在大槐树下我对你说的话,还记得在洛杉矶我对你说的话吗?”

“你想说什么?”顾成峰凝着言若雪,脸色沉了几分。

“之前我说与你交往试试的游戏,现在我不想玩了,我想要结束掉,之前我曾经有着期待,或许也对你有过好感,但现在想想,一切都是苍白的,是错误的,我后悔了,不想继续了。”言若雪目光坚定,“所以,若是你还要继续保持着契约关系,为了父亲我会牺牲自己,但是至于其他的,比如感情,我不会再奢望什么,付出什么,期待着什么了。”

她擦掉眼泪,带着倔强,“还要记得那一晚你对我说游戏不再是游戏,而是真正的交往,那一夜我其实挺开心的,但后来才发现原来你对于我的只是可怜,好可笑我还以为你对我多少有那么一丝喜欢之意。”

她摊摊手,“不过现在没关系了,都没有意义了,我不打算再去喜欢你了,所以至于你喜不喜欢我,我也不好再去在意,不过你放心,我还是会留在你身边,就好像一个木偶一般的留在你身边,就好像今晚一样,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受着,乖乖的听话,如你所愿。”

说着,言若雪便跑了出去。

她虽然说的那么坚定,但其实好害怕他会说出更为残忍决绝的话语。

所以,她跑出了别墅,是带着一种逃避的状态。

楼下容妈看到言若雪跑了出去,还穿着拖鞋,没有带包包,她不禁有些担心的上了楼,小心翼翼的询问顾成峰,“先生,言小姐什么都没有带,又是大晚上的……您要不要去看看?”

顾成峰抬腿便跑了出去,他之前责怪她,讽刺她,只是因为不喜欢她与林伟凡在一起,所以气氛,而后是因为言若雪的态度,他更加的烦闷,所以刺激她。

但是,他决计不是想要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