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可韩这番一说,夏胖墩缓神来,好像是这么个事情,他反问:“你去天泽院?”

“没错,我要成为那里的学生。”

有天泽院做由头,他很快就和夏胖墩熟络起来。两人相互介绍,夏胖墩也不含糊,任由着他行至亭内,白可韩问道了夏商人的情况。

“这是你爹?”

“对呀,命运多舛的爹,三天两头一小病,半把月就来一大病,怎么吃都不顶用。”

夏胖墩介绍了自己是天泽院学院的身份,此时也知道了白可韩连丹田凝气那一阶位都没有过,身上警觉的气息渐渐放低了下来。

“咳咳!”夏商人大声咳嗽起来,不由的睁开了半只眼睛,朦胧间,好想看到了白可韩的身影,他自己有不相信,只好嘀哝着,“这都出现幻觉了,娃呀,你爹这是病得不轻了。”

夏胖墩一把拍在了夏商人的大肚皮上,“什么不轻,活脱脱的一个大活人在这里,哪来的幻觉。”

被儿子冷不丁的一拍,夏商人一个机灵跳了起来,他伸着肥厚的手臂,擦拭着双眼,然后在眨了眨眼皮子,大喊道:“祖上积德呀!荒郊野岭的,这都能遇上神医!”

白可韩知道他是在称呼自己,而他确实是医治过他大小许多的病。

“夏商人,又见面了。”

白可韩敬了一礼,再道:“我不是给夏商人你开过一药方子了吗?怎么病根看起来不消反严重了?”

夏商人摆手,苦涩出一道脸,“药是抓好了,还没煮了吃,这又连夜赶路上天泽院,身子吃不消,当然不减反而严重了,神医你可得救我!”

什么叫病急乱投医,病痛到了,遇上懂点皮毛医术的人,他都会被病人称作神医,夏商人已经是痛如骨心了,沁如肺腑了。

“什么神医,爹你是不是病傻了?”夏胖墩没有缓过神来,刚刚看白可韩还是个平凡人,这怎么落在爹爹口里,就成了神医了?

“娃子你懂个啥,爹爹好几年的病都是他给治好的,你少扯犊子,赶紧的,让个空位出来,让神医好好给我根治根治。”

夏商人拉过白可韩,入手处,白可韩顿时感受到从他手心里传出的寒冷之气,这哪是病,这明显是中毒了。

白可韩抬手撩起夏商人的头发,发现他的发际底部暗沉发灰,点点斑驳的形态奇形怪状,然后手部向下,滑到了他的眼皮处,白可韩上下翻动了他的眼皮,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眼皮遮藏的地方,斑点发黑,光滑的还有脓的质感。

白可韩诊断完毕,心中笃定,语道:“夏商人你这是中了全蝎草的毒了。”

“中毒?”

“全蝎草?”

夏商人和夏胖墩异口同声,父子俩还一个模样,顿着个大胖脸,差点没让白可韩混淆。

夏胖墩还不相信白可韩的诊断,反问道:“你是不是胡乱说的?我爹昨晚还好好地,怎么今天就中毒了?”

白可韩反答:“沿途不慎沾染上的,这种草我来的路上曾见过,若非是我刻意躲避,必然受到针刺感染。”

夏商人哦了一声,他回想着来时的路,对白可韩深信不疑。

“可是我和爹爹走同一条路,怎么我没病?”夏胖墩还是相信白可韩,非要问个底朝天来。

夏商人一听,打断了儿子的话,“呸呸呸,瞎说话,咋得你还想中毒不成?”

白可韩一笑,指着夏胖墩的丹田,凝神说道:“因为你是武者,凝气六重的武者,所以对低阶的全蝎草天生有抵抗力。”

“这么解释你总该相信我了吧?”

被白可韩堵住了嘴,夏胖墩确实找不出问题反问,只好愣着两眼,呆呆的望着他。

亭子下,唯独剩下夏商人的询问声。

“这毒难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