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兴酒楼的掌柜张固是个很精明的中年男人,他邀请三拳到其中一个包厢里坐下,给他准备了一壶酒,对他客客气气,然后他坐在了三拳头的对面,谈道:赵兄弟啊,我和光头有一些交情,他常来我这里喝酒,那日他听说我这里需要招收护院,所以推荐了你,正巧我在路上看到你了,所以就想着请你进来坐坐,冒昧之处,还请多多包涵。

张固开头这番话说得很是有门道,有人推荐的,也可以让对方放下戒心,他说:请喝酒。

三拳并不喝,他道:掌柜请我进来就是为了做护院?

张固道:是啊,听光头说,你功夫很好,我这酒楼在镇上也是最大的,平日里那些喝酒不付钱,喝了酒发酒疯闹事的也不少,所以需要有功夫的人能够镇得住场子,我看你正合适,有没有兴趣来这里做工?

张固仔细瞧着三拳的神色,有些捉摸不透他的想法,一般的农民走进这装修考究的店里总会左顾右盼,什么也不敢动,他倒是神情自若,似乎还在考量这做工的地方合不合心意呢!

张固瞧了一会,见他也不喝酒,莫不是嫌这酒不正宗?他也没说,只是笑着说:本店的护卫工作,从下午开张,夜半打烊,做工的时间虽然有点不合适,但是给的银子多,一个月20两!这可是不小的数目啊,董地主家里的长工也就6两银子,咱们这可是三倍还多呢!

三拳觉得以这个酒楼的档次万万不会招20两银子一月的护卫,定是有诈,他起身道:掌柜还是另请高明吧,赵某告辞。

张固急忙道:好汉莫不是还嫌工钱不够高?若是如此的话,我家公子还能出得再高一些。

三拳道:你家公子是谁?为何非要找我?

张固沉吟了片刻,似乎在考虑怎么说,看赵三拳的样子,不是个贪财的,这样的话如果直接道明原因恐怕反而不好,他道:只因为普通的护院实在是没个好的,所以我家公子才会提高工钱请个能管得住手下的,如果好汉看不上的话,那我们也不好勉强,我们随时欢迎你来做工,只要你愿意来,工钱什么的你只管开口就是。

三拳道:那就告辞了,这件事在下会考虑的。

张固将他送出门,看着他走远了,才走入厢房里,他家公子正卧在榻上,身边两名美丽的女子在替他捏肩,他把酒壶高举,一股清流落入他的嘴里,生活是无限惬意。

张固道:公子,这招不行,用银子看来无法打动他,如果贸然提出他娘子的事恐怕反而打草惊蛇,我估摸着他不是个好惹的,我看这事公子你还是算了。

张孝年,喝了几口酒,就坐了起来,打了个饱嗝,他屏退了两个女人,道:不好惹的?我就偏偏要惹!不就是个穷酸猎户吗?我就不信,他还有三头六臂,不必用工钱拖住他做工了,麻烦,只要他不在家,我就不信那小娘子还能打得过我。

张固道:公子,你别冲动,这件事不能闹大,如果闹到县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现在同知县的季大人可不好惹,据说他迂腐不讲情面是出了名的,如果闹到他那里,公子你就危险了,你别忘了,你还背着两条人命呢!

张固说这句话的时候把后面的声音压低了,张孝年哈哈大笑:两条人命?本公子又没杀人!她们一个自杀,一个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本公子好言好语追求她们,甚至明媒正娶她,谁让她不识趣,不就是玩了一次吗?用得着那么决裂跳河吗?就算被他知道又怎么样?无凭无据!他能耐我何?我告诉你,就算是死罪,他也得给我判活了!舅老爷从小最疼我,这事他不会不管。

张固劝道:公子,可季大人也有后台,他父亲是刑部的季京元,第一把手,否则他一个县官岂能软硬都不吃,这么张狂,没人敢动他。

张孝年摸着下巴想了想,虽然季京元也是个大官,但是比起他舅舅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不过呢,他好歹也要忌惮一下,只要别闹到县官那里什么都好说,女人家最看重名声,偷偷摸摸得手一次,也不怕她胡乱说!不过呢,有夫之妇还真不好弄,如非她本人愿意,否则强行得手的话罪责就重了。

张固道:公子,你有那么多女人,那么多姑娘都愿意巴结你,何苦一直缠着那丁二姑娘。上回你不是说丁四姑娘对你也有意思吗?都是姐妹,长得也有几分相像,拿丁四姑娘解解馋也是一样的。

张孝年一拍桌子,记上心来,他还真把这事给忘了,他对张固道:老张,过几天你选个好日子,派人帮我去请一请丁秀珠,最近实在无聊得紧,漂亮的姑娘实在是少,也就丁大牛家里的几位看得顺眼。

张固淡淡一笑:公子请放心,小的一定会替公子请来,只要别玩过火,小的一定会尽量帮助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