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水之北,因田氏而失。国中之乱亦因田氏而起。不死为何?”鲍牧很直接地刚正面。

田氏当下在齐国的口碑比较两极化。

以齐国公族为首的一批人十分痛恨田乞,一来是看清楚田氏在齐国的内乱中各种左摇右摆,一度还利用了公族;二来则是田乞占夺了本该属于公族的相位。后面那一项最是让他们感到愤懑。

事实上,齐国的一番乱象中,田乞不止是站在第三层那么简单,他将能利用的人全给利用了个遍,得罪了不少人,乃至于跟亲密战友反目成仇,拉拢到的人也是不少。

齐国这一次内乱过后,比较明显的就是田氏从无关紧要的层次,演变到现在举足轻重的份量,再有齐君阳生护着,谁都拿田乞无可奈何。

在这种场合,尤其是在魏侈的丧礼之中,鲍牧和田常直接刚起来,怎么都不像是在演戏。

如果鲍氏和田氏在演戏的话,下的成本也着实是太大了!

智瑶很清楚鲍牧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齐国济水以北遭到晋军……也就是智氏私军的控制?这个当然显得很严重,只是对很多人来说并不是最紧要的。

一个国家内乱,家族与家族形成极为严重的对立,国家的利益基本是会被抛到一边,想方设法拉拢到盟友将对手弄死才是显得最为迫切。

所以了,不管是在春秋时代,还是换作其余年代,很多位高权重的人总会做出一些令人不理解的事情,比如宁愿将所有的好处给外国人,乃至于创造机会让外国人占尽便宜,打死就是不想让国内的对手好过。

现在的情况是,鲍牧想要取得智氏的认可,再利用智氏作为靠山在接下来跟田氏的斗争中占尽上风;田常看到了那种趋势,当机立断选择出来硬刚。

今天只会是预演而已,极可能也只是一场小打小闹,后面到“新田”才是踏上邦交舞台极尽表演的时刻。

智瑶不会做出翻白眼、耸耸肩、等等一系列看上去幼稚或不稳重的小动作,脸上保持微笑,时不时搭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一瞧就是大家族子弟该有的涵养。

鲍牧和田常当然不会一直吵下去,他们看到魏氏有人出场,朝着对方冷哼一声,分别又对智瑶行礼完毕才退开。

“若牧来寻,好生招待便是。”智瑶吩咐了下去,没打算怎么早跟鲍牧谈什么正事。

台狐压低声音说道:“鲍氏在齐根深固蒂,或可利用?”

智瑶没给予回应。

讲实话,鲍牧的年纪太大了,后辈中没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人物,看似可以利用的样子,哪天鲍牧一死,智氏插足进去会深陷泥潭。

智氏要插手齐国的理由可以有很多,过程中可以谨慎地挑选盟友……,或者说叫利用对象,可不是非鲍氏不可。

“世子,越国五大夫扶同,吴国太宰嚭(pǐ)。”台狐看到了关键人物,立刻进行提醒。

扶同也叫逢同,所谓的五大夫是越国最为位高权重的五名大夫。

太宰嚭就是伯嚭,他这个太宰并不是宰相,其实就是管理典籍以及君主的首席顾问。

两个人本身都不在国内,得知魏侈寿终正寝来到晋国,正站在角落里交谈着什么,看上去很是其乐融融的模样。

逢同恰好看到智瑶看过去,远远地行礼致意。

伯嚭从逢同的举动才发现智瑶在注视,一样是行礼问候。

没有一小会,逢同来到智瑶边上,再次行礼,说道:“同见过宗子。”

智瑶对逢同主动过来有点小意外,回礼过后不由自主地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伯嚭,发现对方正笑眯眯地看着这边。

吴国现在是越国的宗主国。

那么吴国有发现越国的小动作吗?绝对有,只是有点分人,可能谁都知道了,独独夫差被瞒住。

“晋乃伯也!未能时时前来问候,实属有罪。”逢同先定下一个基调,表示依旧认可晋国是霸主国,认罪什么的听听就算了。

智瑶笑着说道:“我家与越国易物极多,略略知晓越国风景。”

两个谜语人对初步接触达成一致,双方都有事后另约时间详细商谈的意愿。

令人没想到的是后面伯嚭也来到智瑶边上,还是等逢同离开之后才来。

智瑶与伯嚭交谈了一小会,一开始还听得不是那么理解,慢慢搞懂伯嚭是个什么意思了。

“这家伙,收保护费收到智氏头上了?”智瑶只能说心里大受震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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